一些课本和参考书,而且又没人会动这个书架,回力镖放在上面应该很稳妥。
那种进入房间后的奇怪感觉,一直被我抛在脑后,直到第二次产生相同感觉时,我才回想起来:啊!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第二次发生在我和朋友的家人一起去旅行回来后。结束旅行回到家后,我开始分发纪念品给大家,是一件T恤,胸口处画着一个巨大的奈良佛像,做工十分差。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礼物,才故意买回来的。
当我跑上楼梯打开房门的一刹那,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向我袭来。我把行李放在地板上,轻轻地在房间里走动,确认家具的位置。电视、计算机、圆桌、闹钟,每一件的位置我都检查了一遍,跟我去旅行前没什么差别。其实我并没有记下这些家具的准确位置,如果有人稍微移动的话,我也看不出来,即使在检查每件家具位置的过程中,我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迹,甚至观察细节也看不出有何不同。不过当我放弃细节,环视整个房间的时候,我嗅到了一种无法琢磨的“外人”的味道,就像气体一样散布在空气中。
遗憾的是,我无法捕捉到它,只好将这次的感觉也归结为自己太敏感。然后我就开始考虑要把买给自己的礼物——小鹿玩偶放在哪里才好呢?最后我决定把这一件也放在书架上。那时我才注意到,旅行前我为了看清图案而竖着放的回力镖,现在却倒下了。
如果没人动过,回力镖根本不会倒下。换句话说,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不小心碰到了书架,结果弄倒了我的回力镖,这就是我的推测。有人闯入过我房间的念头迅速闪过脑海。那个闯入者究竟是谁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坚信京子就是那个闯入我房间的人。我和她发生了好几次冲突,她一定对我怀恨在心。
她是爸爸的妻子,但不愿做我的母亲。在她眼中,我只不过是先她一步住进这家里吃闲饭的人,而我当然也不甘愿做她的女儿。
为什么我和京子会如此水火不容呢?我也搞不清楚原因,但我感觉到,她的出现令我内心极度不安。妈妈去世后,我和菅原家勉强建立起来的脆弱关系很可能会因她而断裂,这种不安一直困扰着我。
我不甘心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经常在爸爸面前抚摩妈妈遗留下来的破旧手帕。那条手帕原本是块纯白的丝绸,如今已经发黄了,丢掉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惜,但我舍不得,因为那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我故意抚摩着那条手帕叹气,于是爸爸立刻将京子抛在脑后,关切地问:“啊,奈绪……你还是那么怀念你母亲吗?”那一刻京子的表情有趣极了,手帕这件武器对她而言,实在拥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仔细想想,这个家里只有我和京子身上没有流着菅原家的血,所以我们之间的斗争就像是一场生存竞赛,或者说是权力斗争,看谁能在这个家中生存到最后。
最近,我经常在想血缘隔阂的问题,我原本不是这个家的人,这种隔阂一直隐藏在我的内心深处。身为局外人的焦虑折磨着我,我不想被人从家里赶出去,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养成对现在这种生活的依赖心。不,不对,也许是我害怕被菅原家赶出去后无依无靠,剩下自己孤零零地面对外面的世界。
因此,我敌视京子。她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潜入我的房间,实在让我非常愤怒,可惜我没有证据,无法证明她就是那个闯入者。
我一定要想办法证明京子进过我的房间。
我离家出走那天,是十二月二十日。
原因就是和京子吵架。我已经忘记我们是为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吵起来的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家里冲出去的,只记得彼此互相谩骂,状况十分惨烈。
“京子你这个笨蛋!要是我现在手里有根金属球棒,我绝不会轻饶你的狗腿!”
“你说什么?如果我手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