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喜呆呆看着那个兔子先生被剪成那一道这一道，里面的毛绒绒好像一摊流出来的血，她嘴唇颤抖几下，眼里瞬间充满眼泪。
“妈妈……妈妈！我喜欢妈妈！求你不要剪了！妈妈！呜呜呜……”
女人听到女孩心碎的哭声猛地清醒过来，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渐渐恢复原状。
看着手上残破不堪的玩偶，还有女儿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颤抖着松开了手里的玩偶。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手微微抬了抬，又垂了下去，夺门而出。
张欢喜抽噎着趴到床边，抱起那个兔子先生，抽泣地说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兔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不要哭，不要哭，兔子先生……”
张池今一回家就看到乱糟糟的房间，和妹妹哭肿的双眼，妹妹对父母吵架都免疫了，除非这次伤害到了她。
果然，他看到妹妹怀里的破烂不堪的玩偶，呼吸一滞。
“哥哥……兔子先生，好疼。”
小女孩原本坐在床边，双眼无神地看着墙面，见到哥哥回来，就举起怀里的兔子，给他看了看。
张池今声音放轻，想装作轻松的样子，他说道：“没事的，云云阿姨会治好兔子先生的。”
“阿姨，会怪我。”张欢喜低着头，根本不敢面对阿姨。
“怎么会，她那么喜欢你，你相信哥哥，不然兔子先生真的恢复不了！”
张欢喜立马跳下床，走到他跟前，声音还带着沙哑：“那我相信你……”
一路低着头，无视掉周围人投过来的视线，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到那温柔惊异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手落到她的脸上。
“欢欢，是哭了吗？”沈云栖摸着她的脸，瞥见她怀里的兔子好像被人剪烂了，“兔子先生受伤了吗？”
张欢喜身体一僵，似乎有些害怕，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把兔子先生治好吧！”沈云栖眯了眯眼睛，让他们两个进了屋，“我的手可是很巧的，欢欢放心，兔子先生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当然！你等下就会拥有一个更漂亮的兔子先生！”沈云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她的针线，坐到沙发上，准备缝缝补补。
“兔子先生会好起来。”
张欢喜听着这句话，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坐在一边看着她一手一手，慢慢地将原本破败的玩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看着她柔情认真的侧脸，张欢喜又一阵恍惚，好像很久以前，她的妈妈也是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