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村又死人了。
接连几天,都是一天死七个。
死状还很诡异:全都跪在村头的千年古槐树下,自己剜掉双眼,血流满面,双手撑地,低着头作忏悔状。
这几天,小方村一到晚上就白雾弥漫,这些人都是半夜自己离开家的,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石更了,掰都掰不直。
死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除了全都是小方村的村民,一天死七人之外,似乎毫无其它规律可循。
一时间,整个村子哀哭漫天,人心惶惶。
谁都担心,自己第二天会出现在那棵古槐下,成为被人收尸的对象。
……
我叫晏青鸾,性别女,年十九,北方某大学大二学生。
家住偏僻的小方村。
这个小村子户数不过百,人口三百多,位于十万大山深处,几乎与世隔绝,不通电,不通自来水。
只有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与外界相通,路面满是粗石,坑坑洼洼,连摩托车都骑不了,距离最近的集镇都要走路四个多小时。
一个字,又远又穷。
这不,放暑假了,昨天一大早我就开始从学校往家赶,坐完高铁坐汽车,然后换摩托车,最后开11号走路,直到今天傍晚时分,我才将将赶到无麓山的山脚下。
小方村,就位于无麓山的山顶。
等我快要爬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最后这段路是最陡峭的,坡度目测得有个六七十度了。
我实在累得够呛,本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隐隐的雷声不断传来,妥妥的暴雨将至……
算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就算是爬,也得赶紧爬回去,这种天气要是耽搁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上,简直就是有点想不开。
再说,老爸的红薯饭应该早就做好了。
念着老爸那一口甜丝丝的红薯饭,我感觉自己又有了爬山的动力。
紧了紧背包,伸出双手,身体前倾,触地。
手脚并用,准备来个狗爬式前进。
反正这时候小道上静悄悄,连个鬼影都没有一只,也不会有人笑话我。
奈何,估计今天运气不太好。
我刚趴下,就听到前头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我:“……”
我郁闷。
“啊呀!!”
还没等我爬起来,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我瞬间站直身体。
下一秒,一个人就顺着坡度滚到了我面前。
……我说的嘛,这么陡峭的山路,走这么急,能不摔?!
吐槽归吐槽,我赶紧一只手拉住旁边的小树,一只手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臂,同时伸出脚拦住她的身体。
不抓住对方,这人大概率能顺着坡度一直滚下去,直到滚落山崖。
不过,刚一接触,我就感觉到这人的手臂很凉,不知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的缘故,没有一丝温度,冷得我起鸡皮疙瘩。
而且她的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这让我莫名觉得不适,所以等她一站稳,我就快速松开了手。
定睛一看,嚯,原来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白色短袖衬衫,浅蓝色牛仔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有点脏了的白色运动鞋。
很平常的打扮,就是衣服凌乱了点,有些地方还沾了点泥巴和树叶,领口那儿好像被扯破了,有点不太遮肉,风景很是不错。
啊这……得亏我不是个男的。
咦,小方村没这号人啊,莫非是来这儿穷游的驴友?
那也不太可能啊,按理说,小方村虽然风景不错,但名不见经传又这么偏僻难走,平时几乎没有外人会来的。
我心中纳闷。
女人显然也吓得不轻,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