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根据您的要求,已经责令各郡太守亲自挂帅担当责任人,组织百姓抢收小麦,并且由官府出面组织驱虫大队。”
秦宜禄不无忧心地道:“除了颍川和司隶之外,其他郡府的执行力我根本就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司隶这边,让禁军也别闲着,分一半人在自己屯田驱虫,其余人等,你们尚书台看着安排,都去其他的郡县盯着点,哦对了尤其是陈留,一定要多派一些钦差去巡查。”
说罢,又是忍耐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都怪我啊,其实这事儿早该提前预防起来的。”
“明公何必这样说呢,天人感应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
秦宜禄闻言无力地摆了摆手,继续自责地捂着头。
蝗虫这东西,其实并不是真的就毫无办法应对,其实只要提前养出大量的鸡鸭,这灾害就能减轻得多,甚至吃蝗虫长大的老母鸡炖起来也会异常的鲜美。
除了养鸡之外,还可以铸巢引鸟,效果甚至会比养鸡更好,可惜这些事情秦宜禄事先都没有做。
他其实是很清楚东汉三国时天下闹过蝗灾的,只是记不清具体时间了而已。
结果他在这边却是给忘了,或者所偶尔虽然确实也能够想得起来,但这些事在古代也算是大工程了,却是总有更重要也更急迫的事情在忙,然后想着过一阵子再说。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这个先知就没用上。
若是能提前把这些工作做到位,此时面对蝗灾自然也会得心应手得多,现在事到临头去抱佛脚,效果上恐怕却是要大大的打一个折扣了。
“天灾本身,并不是特别的可怕,最怕的还是天灾叠加人祸,朝廷不是一直有常平仓么?立刻派可靠之人去清查账目,检查粮仓中的粮食安全问题,随时准备拨发粮草赈济灾民。”
“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贪官污吏中饱私囊,更怕豪强与粮商勾结囤积居奇,抬高粮价,无论如何,不能让百姓饿死啊,朝廷,要做出相应的表率,也要拿出解决的办法,御史台和司隶校尉部要辛苦一些,告诉马公和司马公,各地御史可授节仗,县令以下如有贪腐之事,如有豪强商贾害民之事,可以先斩后奏,我不怕杀人,杀再多的人我也不怕。”
“喏”
“文和觉得这样会有用么?”
“应该……会有一些。”
“一些?”
秦宜禄先是拧着眉毛反问,随即却是又忍不住一阵气苦。
他妈的可能还真是只有一些。
以前看到过一个故事,说是汉武帝时从中央往边郡运输粮食,运十石,只能到半石,升价的九石半都是路上的消耗。
秦宜禄一度以为,这些所谓的消耗指的都是运夫路上吃的,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运夫根本就吃不了多少,古代社会的徭役多数情况下都是要自备干粮的。
说白了,都特么是贪的。
而且这种贪污谁也没啥办法,因为再狠的皇帝,再怎么不怕杀人,你就是哪怕把人给杀光了,事情总得要有人做,真正过手的其实是特么的基层,征粮人家要贪,派粮人家要贪,运粮人家要贪,发粮人家还要贪,而古代王朝的皇权,其实是够不着基层的。
再说了,古时候基层的胥吏根本就不存在贪污的这个概念,人家本来就没有工资,而且人手严重不足,到了这种搞大动作的时候就必须大量的招募临时工。
你指望他们不贪?
这不搞笑呢么,有些胥吏干一辈子可能就指望这一场大灾捞一次,把这辈子的钱都给捞出来呢。
颍川,河南两地或许能强一些,毕竟早已经实施了新政,胥吏的数量上去了,而且还都发了俸禄,自然这监管的力度也就上去了,他们贪钱的胆子也会更小一些。
可惜,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新政推行的没那么快,秦宜禄也不可能一拍脑袋全国都实施新政,胥吏开俸对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