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兄你不想着,我也得替你想着点,否则这不让老弟兄寒心么?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咱们可以唱黑白脸么。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说得好像是我想当吕后似的。”
“是是是,当然不一样,盖勋他们现在应该快到平阴了吧?快则明天,慢则后天,应该就能够进城了。”
“走得可真慢。”
“宦游啊,还带着老婆孩子,一路上游山玩水的自然行程也就慢了,你放心,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了老兄弟,元固兄到了洛阳之后职位上虽然只是议郎,之前想让他当射声校尉并没有批,不过正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由他来办,待过些时日我来给他运作,重新外放,要么是河内、河东,要么是京兆尹,一定给他一个要害的大郡让他享用。”
杜萍闻言撇嘴道:“人家以前是太守,现在居然只能做议郎,这不是降职了么。”
“议郎是过渡官职啊,元固和我之前的情况差不多,两千石的封疆大吏,没有在京为官的资历和背景,这不但不符合政治规则,本身对他来说也是不利的,将来他想要走得更远,这一步是万万不能省的,这种事元固自己应该也是能够看得明白的,你不是说要跟我唱黑白脸么,回头你从咱们的食邑中,抽出点钱来招待他们,虽然他好像比咱们还有钱呢,但多少是个心意。”
杜萍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不用你说,我心中也是清楚的,你啊,对以前的这些老弟兄们关心的真是太不够了,来洛阳这么长时间,见过张昶、张猛兄弟几次?”
张昶、张猛兄弟便是秦宜禄自己的老师张奂的孩子,算起来也是秦宜禄的师兄。张奂三年前死的时候秦宜禄特意去弘农给他治的丧,接过了张家的这杆大旗,自然张家的事儿,以后他都得管一管。
张奂的长子张芝现在人还在弘农继承家学教授弟子尚书和左传,这是一路奔着郑玄的那个方向去了,都是也不用秦宜禄替他操心,不过张奂死后,张昶和张猛却是都进了仕途了。
见杜萍问此,便索性答道:“此前张昶在杨公的府上做事,现在便转而到了杨彪的手下,见肯定是见过的,只是没对他们做很么特殊的安排,他的书法很好,有我罩着他,与其让他做什么要害的职务,莫不如在杨彪的麾下做个议郎闲差,平日里以书会友,结交人脉,夯实了根基,将来再做什么都来得及,他才三十多岁,急个什么呢?”
在东汉当书法家是一件很吃香的事情,这玩意应用最广的就是给人家写墓碑,这东西可是个大人情,墓碑写的多了,一来二去的这名声和人脉也就全都交下了,蔡邕就是这么混出来的。
他却是也不想想,三十多岁在他看来确实是不应该着急,但他这个卫将军,到今年为止其实也都还没到三十呢。
“至于张猛,我做了卫将军之后便安排他做了洛阳北县尉,这都已经是曹操出道的官职了,算不上低了吧?还想怎的呢?直接给他安排进尚书台么?”
杜萍却摇了摇头道:“你能有今天,张师提携之恩可谓功不可没,做人不能忘本啊,张家和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觉得只是稍微提拔了他们一下,这能够报答张师的恩情之万一么?你有苦衷我可以理解,但是旁人未必也会理解,除了官职之外,其他的方方面面你总得做到,不能让人挑你的毛病。你现在威视愈来愈足了,他们不好亲自来找你,有什么要求也不敢跟你说,我却是不能不问,不敢不问的。”
“他们也托请托到你这来了?他们想干嘛?”
“张猛今年二十七了,小妾都娶了两个,却还没有婚配呢,你以为他是娶不着媳妇?人家这是等着你给他牵线搭桥呢,你自己说,这事儿你难道不该过问么?”
秦宜禄闻言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连道:“怪我,怪我,实在是太忙了,如此说来,还真是多亏了有你,他有没有心仪对象,看上谁家姑娘了?我可以帮忙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