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土布的。
摸上去土布质感粗糙,微微偏硬,好在是全棉纺织的,如果做衣服的话穿着不怎么舒服,但用来做床单被套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
花了六块钱,就买了能做三床床单三床被套的土布。张雨兰得了大便宜般地连忙叫大姐和二妮帮忙一起把布放在背篓里。
大妮看背篓里这么多的布,心里觉得小妹有点太浪费钱了,家里那三床被套还能盖,用不着买新的。钱留着存下来以后去上大学用多好。
野山羊羊肉一共卖了143.32,花了六块钱买土布还剩137.32。
她可惜地四处张望,可是没看到有卖棉花的,有的话,买些棉花弹成新被子,冬天盖着肯定暖和。
家里现在睡的那床棉花被子里面都睡死,结块了。
现在只能先记着这件事了,等十月份新棉花出来了,她再想办法买些,给家里每个房间都置换上。
装钱的布袋子直接用的张奶给她缝的装书的布包,她把布包直接背在自己身上,背上背着空了的背篓和大妮二妮出了黑市巷子走在镇上。
任谁从她们身边路过,也不会想到一个小丫头身上背了一百多的巨款。
如果知道多半有那胆大的会试试打劫她们。
张雨兰抬头看着供销社三个大字,眉眼带笑地说“,我们去买油吧。”
大妮点头,家里的猪油被小妹使得就剩了个底,是得买一些。
二妮倒不怎么关心油,她现在眼睛里全是玻璃柜子里的鸡蛋糕,桃片糕,桃酥还有玻璃罐里面的大白兔奶糖。
张雨兰问坐在玻璃柜台里面,两个正在织毛衣的售货员,“你们好,请问有哪些油?”
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售货员屁股坐板凳上手指飞快的织毛衣,其中一个听见是买来油的,不是自己负责卖布的柜台,就低下头继续织毛衣当没听见。
负责粮油副食品的年轻女人售货员看坐旁边的女人不帮忙,只能翻了个白眼站起来。
“菜籽油,核桃油,花生油,棉花籽油。”
张雨兰看售货员翻的白眼,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不是对着自己,也不好计较。
也毫不意外售货员的懒散不敬业,要知道这年代的售货员那都是铁饭碗,有编制的。
每个月都有工资的收入,有的就觉得自己跟乡下的人不一样,反正卖不卖得出去每个月都是那么多工资,何必露笑脸给这些乡巴佬。
“能跟我们说说这些油什么价钱吗?”
售货员把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在板凳上,抬头瞅了一眼她们,刚说话的那个小丫头身上的土布衣裳打了十几个补丁,看着比她大的那两个女孩身上有也有些三四个补丁。
“买棉籽油是吧,七分钱一两,三毛五半斤,七毛钱一斤。”
张雨兰皱眉:“其他的油呢?”
售货员眼珠子上下扫视着她,目光好似跟她说,“你问那么多干嘛,就算我跟你说了,你难道买的起?”
张雨兰冷冷地凝视着她,空中激溅出火花。
大妮知道小妹身上有钱,准备买好油,但看售货员那不屑的目光,好脾气的她拉了拉小妹的胳膊,小声道:“小妹,算了吧,要不我们就买棉籽油吧,那个便宜。”
虽然大妮这话说的小声,但耳尖的售货员还是听到了,她玩了玩手指嗤笑一声,就知道这些乡巴佬只配吃棉籽油,“油票和钱拿来吧。”
张雨兰睨视着售货员翻,“谁说我们要买棉籽油了,”从布包里掏出几张油票和张大团结。
“啪。”的一声拍在家玻璃柜上,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其他油什么价格了吧?
售货员有些错愕,没想到看着穿得破破烂烂的几人,还真有油票和钱。
“嘴里嘀咕了句,别不是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