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送嫁的燕恒握紧拳头,从知道姐姐的婚事到现在,他就日日喝得烂醉,被母亲责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锣鼓喧天的送亲队伍和冷冷清清的顾府不相匹配。
送嫁马车中,楚婳撩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顾府门前只零星挂了两个红灯笼,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怎么这样寒酸!”就连燕婉钰也忍不住吐槽。
可楚婳却并不意外。
就在这时,送亲队伍和顾府的人起了冲突。
“怎么不开门啊,不开门怎么进去?”
“你们走错了,不是这道门,是后面那道!”
“那不是侧门吗?你们顾府是什么意思!”
燕恒之当即就坐不住了,翻身下马,冲到顾府小厮面前,“快把门打开,误了吉时拿你试问!”
“这位公子,小的也是有命在身,说的就是让花轿走侧门!”
“纳妾才走的侧门,我姐姐可是顾府明媒正娶的!”燕恒之攥住那小厮的衣襟,怒容满面。
那小厮被这样欺辱也起了脾气,当即就怼了回去,“你朝我嚷嚷什么!还在这儿做梦呢!可不就是纳妾嘛!”
此话一出,那敲锣打鼓的乐夫都停了,轿夫也悻悻地放下花轿。
空气仿佛被寒霜凝结,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燕婉清坐在花轿内,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那抹不祥的预感最终还是化作实实在在的刀刃,扎破了她的所有幻想和美梦。
“纳妾....怎么会是纳妾,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这不可能的啊....”
燕婉清抱紧自己的头,满头的珠翠华冠被压得乱了,也无暇顾及。
终于,燕婉清支撑不住,歪倒在花轿内,喜帕掉落在地。
上面的鸳鸯刺绣忽然变得无比讽刺和碍眼。
“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燕婉清失神地呢喃,身上的嫁衣仿佛变成麻绳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郎!她要找顾郎问个清楚,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燕婉清跌跌撞撞地下了花轿,险些摔在那肮脏冰冷的地上。
“顾郎!顾郎你出来啊!”
燕恒之一转身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燕婉清,“姐姐你怎么下来了,你是新娘子,不能露面啊!快回去!”
说话间燕恒之拦住了燕婉清的去路。
“滚开!连你也要挡我的路吗!”燕婉清面容扭曲,尖锐的声音,化作刀子扎进了燕恒之的心脏。
他的姐姐竟然这样对他说话...
燕恒之呆愣在原地,心里仿佛有块地方坍塌掉了。
可燕婉清可没空管他,冲到顾府前用力砸门,小厮拦她,她就疯了似的哭喊,“顾郎你出来!说清楚啊!快出来!我求你……”
这动静使得顾府门前围了越来越多的看客,他们指指点点,忍不住唏嘘,“真是前所未闻!你看看带上那么多嫁妆上赶着去做妾!”
“还有,这哪是灵州第一才女?分明是个疯婆子嘛!”
“嘻嘻,侯府这次可丢脸丢大了,这是多上赶着巴结啊,竟让女儿入顾府做妾!”
这些议论声让侯府的人面上无光,燕婉钰也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思,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顾公子怎么出尔反尔啊。”
楚婳托着腮,不置可否继续看好戏了,毕竟这马车内可是最佳观戏台。
终于,
燕婉清嗓子都喊哑了,那顾府的门才缓缓打开。
“你在胡闹些什么?”顾公子一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
搞得燕婉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顾郎..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闻言,顾公子才心虚地摸摸鼻子,“婉清你听我说,咱们的亲事我父亲不同意,你也知道,你是奶娘的孩子,这出身做正妻肯定是差了些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