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番话也让慕容皓起了疑心,他本就担心顾云城想要逼宫造反,如今这阵仗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顾将军!你给朕解释一下!”
“该解释的恐怕是沈丞相。”
顾云城骑在马背上,随意地牵着缰绳,微抬下颌神情冷冽,盔甲上还染着暗红色的血,“沈相贪污、欺君、结党营私,不知皇上想怎么罚?”
“你!你血口喷人!顾将军!老夫好歹是一朝丞相,由不得你这样肆意污蔑!”
“污蔑?呵”
顾云城笑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相,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那就请沈丞相睁大眼睛看看吧!”
顾云城抬手示意,
那些被羁押的流民就不约而同地松开手,金锭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对沈相而言却犹如丧钟。
“那...那是...”
“那些流民抢到的金子上有官印!”
眼尖的百姓惊呼出声,“不是说这些流民抢了丞相府吗?那这些金子不就意味着....”
沈丞相同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气得手指都在发颤,若不是身旁的同僚扶着,他都快站不稳摔地上了,“你!这些流民定是你找来的....你们是串通好的!”
“全城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顾云城从侍卫手中接过了金锭,他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官印,一字一句道:“如果顾某没记错的话,楚家因贪污入狱的就是这笔救灾金,上面的官印可是清楚得很,顾某真是好奇,楚家贪污的钱怎会在沈丞相你的府邸里呢?”
“那是因为你诬陷本官!顾将军诬陷可是死罪啊!"
“真难为沈相了,竟然还知道是死罪。”
顾云城摇摇头,随手拿起另外一块金锭子,“那这个呢?上面有印着兵部的官印,丞相当初不是说那批军饷在户部尚书那儿吗,怎么竟然也从沈丞相你的府邸里找到了,嗯?”
“我....老夫...”沈相慌了求救般地望向慕容皓,“皇上,臣是冤枉的,您是最清楚的啊!”
“胡说!”
户部尚书站了出来。
他早就恨死沈丞相这个老东西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算让他逮到机会了,“皇上!臣可以作证,军饷是沈丞相贪污去的,可他偏偏还说金子在臣的手中!他还威胁臣啊!”
慕容皓别过脑袋,恨得牙痒痒,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抖落出来这些事情,叫他如何还敢维护这姓沈的老匹夫!
“朕现在就派廷尉府彻查此事,谁都不可以欺瞒朕!”
“不用了,臣已经找到了证据。”
顾云城扬了扬手中的信纸,“这是沈丞相与朝中几位大臣来往的书信,上面清楚地写着如何诬陷楚丞相贪污,然后取而代之,皇上看看吧。”
“你!”
慕容皓眸色翻涌着滔天的怒意,拳头攥得死死的,好个顾云城!早就在这等着他啊!好!好得很!说不准那日劫法场楚家逃过一死,就是这姓顾的所为!
可那又如何他是皇上,他说的才算!
”朕说过了此事还需要查!“
“既然如此”
顾云城忽然笑了,笑得冷冽,瞳孔染着残忍的墨色,“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话音刚落,侍卫就松开了手,不再羁押那些流民。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听天由命...
沈相脑袋嗡嗡作响,不祥的预感混杂着流民怨毒的眼神铺天盖地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忽然,一个流民疯了似的扑到了他身上。
“啊!”
沈相惨叫一声,眼前血色弥漫,他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密密麻麻的撕咬声震得他头痛欲裂。
紧接着他瞪大了瞳孔,恐惧快要撑爆心脏。
因为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