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手中钢刀一滞,冷笑道:“还要装是吧,你今日带兵前来,不就是为了举兵杀我,好给韩冀州一个交代么!”
“不是你要杀我,我才带兵提防......不对!”
张饶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像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继而惊呼道:“我们可能中了离间计!”
“什么离间计,你这狗贼,莫不是想乱我心神!”管亥大骂一声,再度纵马舞刀,朝张饶杀来。
张饶急忙提叉抵挡,惊叫道:“管亥,你是什么蠢货,潘凤派人告诉我,是你杀的韩涵,然后派人告诉你,是我杀的韩涵,如此叫我两军相互残杀,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潘凤的离间计,你还不明白吗!”
管亥并非傻子,被张饶这么一喝,陡然间才清醒了几分。
可当张饶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隆隆铁蹄,已从西面,铺天盖地而来。
两人同时扭头朝西边望去,只见在数百步开外的原野上。
无双上将潘凤,已率领着他的七千兵马,如决堤的钢铁洪流,滚滚而至。
森然的刀戟如林,怒怨的马蹄如雷,这股睥睨寰宇的气势,似惊涛拍案,似天崩地裂,天地唯我!
烈烈杀意,在七千潘凤大军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们的眼眸。
潘凤纵马凌空一跃,当先跳入敌军,手中钢刀凌然如雪,肆意收割着一颗颗绝佳上好的头颅。
刀锋所过之处,必是一阵阵狂骤不歇的惨叫,连环而起。
潘凤一马当先,刀锋犀利无匹,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长矛,穿破乱军阻隔,劈波斩浪一般,用钢刀和铁蹄,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在后的麴义,领着潘家军,顺着那道被潘凤撕开的缺口,狂涌而入,将之无限扩大。
一骑当先,万夫难防。
那一抹刀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一片黄巾如被摧枯拉朽,如被秋风扫叶。
原本穷凶极恶的黄巾军,被这支半路杀出的兵马,吓得是惊惶不安,似纸扎的一般,被轻易的撕碎在腥风血雨中。
刀戟折断声、战马嘶鸣声、血肉撕裂声、士卒哀嚎声,交织成一曲凄厉的死亡乐章,响彻九霄。
“潘凤狗贼......”
看见这一幕,管亥和张饶,这才彻底醒悟过来,原来今日种种一切,都是潘凤事先设好的谋局。
为的,就是引他们上钩,好让他们互相残杀。
“快去整顿你的兵马,不要再厮杀了,先一同抗敌!”张饶额头青筋暴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正值此时,潘凤踏血而行,宛如一尊杀神暴君,携着杀人如麻的气势,已经朝他们迫近。
“尔等不必整顿了,让本将送尔等安心上路罢!”
潘凤的嘴角,扬起一抹狂烈的冷笑,策马扬刀,直取二将而来。
“他潘凤再强也不过一人,只要你我联手,必能斩之!”
张饶深吸一口气,只知潘凤之名,未见潘凤之实,自然没那么恐惧,当即擎起手中钢叉,便纵马朝潘凤杀去。
而管亥昨晚已经领教过潘凤的厉害,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但见张饶已经催马上前,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举刀接上。
“土鸡瓦狗,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杀......”
见二人齐上,潘凤却无一丝忌惮,相反,他的鹰目之中,还尽染层层不屑之色。
冷笑声中,潘凤拍马扬刀,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狂射而出。
潘凤提一口气,碗口粗的猿臂蓦然一抖,手中冷冽钢刀,挟裹着浓浓血雾,向着迎面冲来的管亥和张饶,狂轰而出。
乱军中,三骑踏破血路,拖着血色之尾,相对撞至。
吭——
震天的金属激鸣声中,三件兵器瞬间相撞,掀起了滔天的气浪血雾,将两翼的两军士卒,统统都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