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刘恒煜跪在自己身前,夏观凌化去掌中之力,
“师弟一口一个师父喊着,却公然违背先师遗训:私自与逆徒私会,按照律令,理应乱棍打死。”
“是,请庄主执行帮规。”
刘恒煜一叩到底,夏观凌双拳紧握,伸出手慢慢接过剑,刘恒煜闭目待毙,却听到哐当一声,剑扔在地上。他讶然睁开眼望去,夏观凌侧着身,虽努力保持镇静,却也难掩身体微微颤抖,
“你别逼我。”
“我不是逼你,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我现在心里乱的很,让我先静一静。”
“还有一个问题我要问掌门,为何要伤害笑南?”
夏观凌神情扭曲,
“这个你也要管?”
刘恒煜实在无法理解,他觉得自己一直信任的师兄,突然变得无比陌生,心灰意冷道:
“既如此,掌门今日若不杀我,我也不便再留在山庄了,保重。”
说完,又是一拜。夏观凌低头看着,突然狂躁道:
“走走走,你们都走,走远点。”
刘恒煜毫不留恋,起身决然而去。夏观凌苦闷无处发泄,只得一人买醉。红姣走过来,按着他手中的酒杯,媚眼如丝,盈盈细腰一闪, 弱不禁风跌进他怀中, 娇嗔道:
“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想不开,他走了是他没眼光,你这样人家可是会心疼的。”
夏观凌眼望她,幽幽一叹道:
“红姣,现如今,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
红姣正色道:
“'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
夏观凌难得认真打量她,
“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愿意,只是,你永远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红姣有些委屈,她眼波一转,一手勾着他脖颈,一手手指戳了戳他胸前,眼波含情,
“你每次都事务繁忙,已经多久没理过人家了?”
……
拜别了夏观凌,刘恒煜连夜赶到垅州。笑南不敢耽搁,二人当日便启程,为掩人耳目,他们并未同时出发,而是一前一后相隔半天,笑南特地教训了一番那几个探子眼线,将之都锁在了府里。
赶了十来天路,终于离开盟剑山庄势力范围。笑南心中大石终于落下。李兴不再能威胁到夏观凌免去了杀身之祸,刘恒煜也总算是安全了,他二人与自己一个是挚爱,一个如兄如父,均是自己生命中极其重要之人,只要他们相安无事,即便让她立刻去死,她也心甘情愿。
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既然已离开夏观凌的监视,笑南也不急着回,二人来到长街,虽然北方战乱纷飞,好在未殃及至此,眼下百姓安居乐业,仍是一片祥和之气。
不远处烟花朵朵绽放,笑南看着此起彼伏的绚烂,心下感慨,突然忆起去年中秋之时,与李兴在逍遥王府中秋佳宴上的情景。脑中浮现熟悉的身影,置身于一片梅海,比那梅花更孤傲出尘的,是那一尘不染的白衣男子。
那时的李兴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知为何,她就爱时时去逗弄一番,明明是神厌鬼弃的一个人,偏偏自己爱到骨子里。好容易功德圆满,眼看即将修成正果,这才一年就天各一方,顿觉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也不知道他现如今身在何方,是不是在怨着自己。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误认为身边之人就是李兴,可细看时,依然是刘恒煜。
见她望着焰火发怔,刘恒煜道:
“你若喜欢,我们也买些来放。”
“不用了。”
二人正说着,听得后面碧秋与新桃说着话,
“小时候听我娘说,烟花炸开时许愿,愿望就能成真。”
“是不是呀,你可别哄我……”
两小丫头那边说着,笑南听得真切,她眼望着刘恒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