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南计算着日期,想来自己离家已有大半年,家中定然牵挂,眼看李兴伤势已然恢复,打算再过几日,便动身回京,又想着若出了晋城,他便不再陪同,顿觉失落。
正念想间,门响了,她开了门,李兴立在门口,眼望着她,她不知这大晚上,他居然会来找自己。
“师兄,有事吗?”
李兴道:
“没什么事,你最近可有读书?”
笑南挠挠头,
“最近赶路,不曾读过。”
她杵在门口,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事实上,她半点也不喜欢学习,二人对视良久,李兴又道: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
笑南呆愣半晌,
“你不是说不方便进入别人的闺房吗?”
“你是别人吗?”
李兴不假思索道,她竟不知如何回答。便侧身让他进了房。李兴拿出文房四宝。笑南头皮一阵发麻。
李兴研墨铺好纸,望着她,她无奈,只好上前坐下。李兴将笔蘸了墨,交给她,她接过笔,硬着头皮开始写。李兴见了,皱起眉头道:
“这才多久,你便全还给我了我。”
说完,附上她手,明显感到她身体轻微地颤了一下,又见她脸上一片红晕,他内心一片柔软,不禁心神荡漾,温柔地笑了笑,当下凝神,全神贯注地握着她手,一笔一划,精描细写。
后又拿出书来读,笑南想起他之前的严厉,不敢偷懒,一个时辰后,笑南哈欠连天,李兴道:
”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笑南如蒙大赦,李兴依依不舍离开。笑南忙关了门,发现自己手心竟全是汗。忙洗漱一番,爬上床,不久便入睡。
大梦正酣,又听见门响,
“师弟!”
笑南揉着惺忪睡眼一看,天还未亮,不解地问:
“什么事?”
“我找了个山顶,正好看日出,你是否愿意去看看?”
笑南心下一惊,
“现在?”
“就现在,你……不喜欢吗?”
笑南不想白天随意的一句话,他便记下了,
“我只随意说说,太早了,我不想去,下次吧。”
外面沉默了一阵,
“是有点早,那你再睡会儿。”
她复又躺下,却是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了。总感觉他还在门外等待,便对着门喊了一句:
“师兄,你还在吗?”
门外果然答到:
“我在。”
笑南又是一惊,忙起床穿戴洗漱,待她开门,对上的是李兴期盼的眼神,夜光中,他五官明媚柔和,较那之前的冰冷严肃,判若两人。笑南有一种错觉,他似乎在对自己微笑。他轻轻挽了她的手,
“走吧!”
宽厚的手掌,拥着她,安全又温暖。山路不好走,笑南有点后悔,还是躺在被窝里舒服许多,走到一半,问道:
“师兄,还有多久。”
李兴道:
“快了。”
笑南毫无动力,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动了,气馁道:
“我不想去了,师兄,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李兴鼓励道:
“都到一半了,再坚持一下。”
笑南却是说什么也去不肯再走,道:
“我真不行了,我怕一不小心又崴了脚,还要劳烦师兄你去找个人来背我。”
说完便要往山下去,李兴不容分说,拉过她的手,一矮身,便将她背了起来。笑南猝不及防,这种情况她从来不敢想象,同时又感到羞愧,他讨厌自己的,不是吗,为什么?她很不自在,
“师兄,我自己能走,快放我下来。”
李兴步履稳健,一步一步,丝毫不乱,
“别乱动,要不然我伤口要裂开了。”
笑南便真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