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睡了半日,仿佛听见笑南的声音,忙起床,见钟楚云正陪着笑南在院子里,她坐着,脸色苍白,见了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即刻将视线移开。以前,只要见了自己她都会笑着跑过来喊一声“师兄”。
钟楚云上前道:
“笑南姑娘醒了,看你在睡,就没打扰你。”
李兴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话。笑南道:
“楚云,我想回房间。”
钟楚云便让采薇扶了笑南回去。李兴目送着他进了房。钟楚云道:
“李公子,真不好意思,方才采薇这丫头又多嘴,说你是有意把笑南留在一线天,你放心,我已经跟笑南解释过了,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兴淡淡道:
“本来就是事实,解释什么?”
说完,转身回房。
笑南本想让钟楚云帮自己换个住所,竟然那人这样讨厌自己,没必要在这里自找没趣,一想自己病好了就走,没必要麻烦。便暂时住下。两人虽近在咫尺,却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笑南已是心如死灰,去意已决。李兴几次想要去问候她,又找不到理由。
自那以后,笑南再也没有去烦过李兴。又过几日,笑南病情好转。李兴便想要让她出门走走,又实在难以开口,这天,钟楚云来看望笑南。笑南道:
“如今我的病已经好了,差不多要和你说再见了。”
钟楚云惊讶道:
“这么快就走了?”
笑南不答,钟楚云道:
“不如再过几天,等到父王的寿辰过了再走。”
“不了,谢谢,我离开家已久,家人会担心,还是早点回去。”
钟楚云不再阻拦,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强留你了。”
“郡主!”
李兴从不远处走过来,
“我听过现在凤鸣湖的莲子都成熟了,不知是否可以赏脸一同前去采摘。”
钟楚云乐道:
“是了,上次之后,我一直想要重游,眼下气候宜人,正好去采莲。”
说完便要着手准备。又见李兴和笑南两人都站着不说话,心中暗道:李公子现在多少有些内疚,反正笑南快要走了,不如邀她最后一次同行。当下便笑道:
“笑南,你也一起去吧。”
笑南道:
“不了,我又不会念诗,还喜欢惹麻烦,你们自己去吧。”
李兴听了,转身就走,钟楚云却拉了笑南的手,
“你这是在生气了,走吧。”
笑南无奈,只好跟着去了。
比起上次的叽叽喳喳,一路上,笑南都沉默不语,倒是钟楚云时不时地来上一两句。来到湖中央,钟楚云摘了许多莲蓬,堆满了一船舱,笑南却始终拘谨着,也从不去看另一头的李兴。李兴亦一脸阴云。气氛压抑至极。钟楚云剥了一颗饱满的莲子给笑南,笑南摇摇头,不去接,钟楚云突然悟道,
“是了,你还在喝药,不能吃这个。”
然后她又剥了一颗给李兴,李兴亦不接。钟楚云顿时尴尬。长时间的沉默,船上再无声响。笑南突然又道:
“师兄,前面到了码头,我有点不舒服,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休息。”
钟楚云忙道:
“哪里不舒服,是头又晕吗?”
船靠了岸,笑南立刻登岸,对他们笑一笑,
“你们玩得开心点,不要因为我,扰了你们的雅兴。”
笑南走后,李兴更觉无趣,钟楚云一看他表情,知道再游下去也无意义,便道:
“李公子,我们也回吧。”
李兴点点头,二人下船,意兴阑珊地回了府。
李兴每天望着对面房,里面那人,再也没有往日的热情,李兴悲哀地发现,如今情况已经反转了,之前她总是打开窗户和自己对望,笑着不厌其烦地喊师兄,而自己见了她,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