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犹如一汪深泉,一眼望不到底。一只无形的手,不经意间撩拨了一下他的心弦,全身一阵酥麻。
他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笑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睁大了眼睛,李兴意识到自己表情失控,一瞬间又恢复如初,笑南就以为自己是真的看错了。
李兴绷着一张脸,懊恼地往前走,快步如飞。笑南钟楚云两人在后面追赶着,连声叫喊,李兴似乎没听见。钟楚云已是气喘吁吁,笑南只好拉着她。
不多时,李兴见已经将二人远远甩掉。此时他静下心来,不断自责:刚才的对视,内心的悸动,他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那感觉,为何如此强烈,那还是自己吗?他出神地望着天边那群沙鸥,展翅飞翔,银色闪耀……
笑南扶着钟楚云,缓慢而行,已近黄昏,离城尚远,按笑南的脚程,在天黑之前赶回府是不成问题的,可怜了钟楚云,自小娇生惯养,又游玩了一整天,早已虚脱无力,照这样下去,只怕要走到半夜,且亥时一过,城门便会关上,那就只能露宿城外了。
笑南心急,奈何钟楚云再也动弹不了,她们只好在路边坐下,稍作休息。钟楚云摇一摇水壶,空空如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笑南道:
“没事,前面有人家,去要一点。”
钟楚云内心想着:自己堂堂郡主,居然沦落到要去讨水喝,成何体统?却不表现出来。她望了望前方看不到头的路,道:
“你看你,李公子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偏不听,现在把他气跑了,我们又在这里举步维艰。”
笑南愧疚之心大起,
“对不起,楚云,连累你了,我是真看不惯,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后悔。”
钟楚云笑笑,
“好了好了,知道你侠义心肠,要不然你上次就不会救我了,眼下我们得想办法回去才是。”
二人正忧虑间,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夫在她们身前勒马停车,笑南起疑,但见帘子一挑,李兴的脸露了出来,二人见他去而复返,且雇了马车来,欣喜万分。
笑南和钟楚云并列坐着,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对面的李兴,见他正端坐着闭目养神,量他定是在生自己的气。
钟楚云本就对李兴大有好感,今日又见他一人勇战三虎,早已芳心乱动,只恨不得立马跟逍遥王说了让他做主,将二人之事定下,转眼又望了望身旁的笑南,脸色忽明忽暗。三人各怀心事,均沉默不语。
马车轱辘声吱吱呀呀,身子随着车子轻轻摇晃。
突然车子一颠,向着李兴坐的那一端倾斜,笑南忙站起身来,不想车子却又是重重一倒,笑南本就立身未稳,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往李兴身上摔去。
李兴不假思索,竟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她,等到他意识回笼时,顿觉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浑身上下如遭电击,心跳如鼓,仿佛立刻就要跳出胸腔。他发觉自己抱着个柔软的身躯,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他还发觉自己的双手竟恬不知耻地在她后背的长发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笑南一下被摔蒙了,脑中一片空白,勉强抬头,发现了近在咫尺之遥的那张脸,顿时俏目圆睁,弹簧似地蹦了起来,她原以为自己摔在地上,所以还慢悠悠地,现在想来,鬼知道她有多尴尬。特意编排的都没这么巧。
就在她作出反应,起身之时,李兴也同时迅速地撤回了自己的双手。笑南脸红得像那猴屁股,她知道李兴不喜欢这样,怕他误会自己是故意为之,忙不迭地赔不是,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行了!”
李兴干脆利落地叫她闭了嘴。
钟楚云一声闷哼,两人才回过神来。她可没笑南那么幸运跌入温暖的怀抱,而是撞了对面的座椅,额头渗出血丝。李兴忙出去查看情况,原来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