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观凌一口气说了许多,笑南一时难于接受,她不知道夏观凌的话有几分真,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又和他有何区别?
夏观凌见她情绪似乎稳定,慢慢松开手。夏观凌知道她对山庄的感情,这个秘密,他原本打算,永远不告诉她。笑南如同木偶般愣了许久,她看向地上,快速拾起匕首,就要扎向自己,夏观凌忙阻拦,他抱着她,紧紧依偎。
“你没有错,自始至终都是西江月的阴谋,你何必对自己这么残忍。”
笑南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只字不提,他是黑鹰堂的内奸,却隐藏得如此之深,他当初让人打开山庄守门,害死了师叔,他杀了师父师兄,嫁祸他人……笑南心中仇恨如熊熊烈火,她不自觉地举起了匕首。
夏观凌感到利刃锋芒,正对准了自己的后背,却不躲闪,他闭上眼睛,喃喃道:
“我的仇已经报了,再也没什么遗憾了,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上,便是我一生的救赎。”
笑南手握匕首,往事如走马灯在脑中一一掠过:他握着她的手说,我来为你做饭;他给她的伤口涂药,说,这个金风玉露很管用,你脸上的疤很快就能好;他眉眼含笑对她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手停在半空中,不自觉地颤抖,明明,明明再用点力,就可以为师父他们报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手落不下去?匕首“铛”地一声,再次掉落。夏观凌睁开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个声音在身体里激烈交战,一个说杀了这个大魔头,为死去的人报仇,一个却说,他对你那么好,不能杀他。笑南一口气憋在胸中,怎么也喘不匀,当即一病不起。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笑南一动不动,感觉自己现在跟个死人差不多,她呆呆地望着床顶,不吃也不喝。
“笑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笑南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转头看去,红菱正跑了进来,笑南又惊又喜,忙坐了起来。
从笑南被逐出以后,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红菱当初见笑南独自一人离开,后就没有音讯,一直担忧着。也不知她一个人,出了山庄能去哪里。听说她之后回来过一次,自己却未曾见到,今天掌门师兄突然告诉她找到了笑南,让她来看看。
红菱二话没说就跟来了,她原以为两人可以好好叙叙旧,没想到笑南居然居然是这副光景。不禁眼角垂泪。
红菱劝笑南喝下了药,二人说了许久的话,笑南并未告诉她自己一直和夏观凌在联系,只随便说自己在山下一个酒馆做长工,红菱倒是把山庄近来的情况一一说来,笑南只是静静听着,最后说到在外的李兴,山庄正到处找他。
笑南猛地省起,忙问道:
“山庄还找他做什么?要追杀他吗?”
红菱说道:
“一开始是为了把他抓回来领罪,后来掌门经过调查,发现他是被冤枉了,原来都是黑鹰堂搞的鬼,于是昭告天下,三师兄无罪。且现在山庄正用人之际,掌门要找他回来,委以重任呢。”
笑南松了口气,她不希望再听到夏观凌杀人的消息。
红菱接着说:
“当初我怎么不也相信三师兄会杀师伯,原来是黑鹰堂栽赃嫁祸,可能因为三师兄平时少言寡语,不太与人打交道,所以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有人听。”
李兴那日离开之后,山庄也到处追拿,始终未找到,也不知是生是死。笑南眼下也懒得去想。
二人一直聊到到天将黑,红菱才起身回去,临走时让她好好养病,明天再来看她。又说了许久才走。笑南心情稍安,躺回床上,不久便沉沉入睡。红菱每日来照料,又躺了几日,病情稍有好转。
她每日里思索着,要怎么面对今后的日子,夏观凌也识趣,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