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食盒给她,笑南无心进食,推说不饿,在夏观凌坚持下,胡乱地吃了几口,之后便时时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身体发寒,笑南无心去想这些,她只当自己是在牢里受了寒。不想此刻,却越发厉害。
笑南强忍着恶寒,闭着眼睛,抬脚走进了熊熊烈火中,顷刻间被大火吞没,众人眼见她消失在火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都不敢去想象那惨烈。
身体里很冷,很寒,砭人肌骨,身体外又很烫,很热,连空气都沸腾了,这内冷外热的双重夹击,使她痛不欲生。身体如针扎一般地痛,眼睛熏的睁不开,鼻子吸进去的都是浓浓的烈焰。嚣张的火舌在她周围肆虐,空气被熏得扭曲,她想要逃,却无处可去。
烟尘弥漫中,她剧烈地咳嗽,越咳越窒息,她忙用手去捂住口鼻,耳边依稀又响起夏观凌的叮嘱:
“你一定要活着出来,什么都别管,一直向前,向前走,我们都在这边等你……”
一开始她还能凭着直觉往前摸索,无奈眼不能视,周身被烈焰包围,很快天旋地转,不辩方向,在一片迷糊中慢慢失去知觉。
众人默声不语,只道她定是在劫难逃。一声惊雷乍响,天空大雨滂沱,倾盆而下。众人惊呼出声。须臾间便将大火浇灭。也浇灌了众人的愿望。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避雨,都在默默等待,夏观凌率先冲了过去,见到蜷缩着躺在地上的人儿,忙上前去查看。
所幸尚有气息,脸上五官依稀可辨,只是一片灰黑,双手红肿,全身的衣服没有任何破损,甚至连头发都完好如初。夏观凌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刚变天的时候,容沧海就一阵心惊,难不成上天庇护这丫头?果不其然,一场天降大雨。几位长老和执事都一脸的不可置信,愣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容沧海说道:
“既然天意如此,那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一甩手,离席而去。长老们和一众执事也相继离去。
笑南昏昏沉沉,睡了好几天,昏迷中一直在做着各种噩梦,有时是他和阿娘在黑夜里奔跑,被黑衣人追杀,有时是她在山庄身份还没有暴露,战战兢兢,有时是她和李兴在吵闹,而容沧海却只罚她,有时还处在那炼狱般的刀山火海中挣扎……
有人握紧了她的手,有人在给她喂药,有人在她身边低声细语,有人在她耳边哭泣。这个梦做了好长时间,该醒了,她慢慢恢复神志,迷蒙中睁开眼,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红菱,他们都在。
“醒了,终于醒了!”
“太好了!”
“……”
笑南听着他们激动的声音,身体却像被抽空一般动弹不得,不久,又陷入沉睡。
微风拂柳,绿草如茵,一只粉蝶停在静止的秋千上。笑南在这小木屋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了。这是上次夏观凌带她来过的地方。夏观凌给她的药很管用,脸上和手上的疤已经全部消失,身体也已慢慢恢复。
她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却死里逃生。当时从火场里出来,在床上躺了几天,伤还未痊愈,她便被赶了出来,连红菱想要送她下山都不允许。笑南带着满身伤痛,一路慢慢走到半山腰,又累又疲晕倒了。
再次醒来,人就已经躺在这屋里的床上。夏观凌救下并收留了她。而这对于山庄弟子来说,是违反帮规的。 山庄有规定,弟子下山有限定,也不得和被逐弟子再有往来,为了不连累夏观凌,笑南本想养好伤就向他告别,另觅他处 ,可夏观凌一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也是笑南真的没有去处,故直到现在,她还一直在这里。
因为此处距山庄不远,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夏观凌正在为她寻找下一个落脚点。被逐出山庄后,笑南一直郁郁寡欢,更不习惯一个人独处,夏观凌看在眼里, 得了空便下山陪她。
尽管如此,山庄弟子下山都有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