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走到张捕头身旁,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希望张捕头能够帮帮忙。
张捕头侧头看着身旁的人,顾清鸢眨巴着眼睛露出真诚的眼神。张捕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点了点头。
几人在里屋坐下,给人看了茶。
杨里正还未开口,顾清鸢就先抢了话头:“我听说这镇上有个稀奇的案子,说是一个猎户杀了人,将那人拿来入了药给他的母亲续命。”
张捕头听闻只是淡淡看了顾清鸢一眼。
倒是杨里正听后脸色微变,讪笑道:“姑娘莫不是还信了不成。我们这镇子小,总有些人平日里嘴碎喜欢拿些案子与人闲谈这谈着谈着就变了色。”
“哦~”云萧尾音上扬,来了兴致问道:“那这原来的说法是什么?”
寻常人听得这问题只当是好奇,顺当给讲讲就是了,杨里正却有些不悦:“你当这是什么事,能随便打听?”
“不过一个半大的案子,有何故不能讲。”张捕头说完饮了口茶,眼皮都没抬。
“张捕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也就当个话头聊聊,可一旦传出去了是会影响民心的。”
不知是哪句话不中听了,顾清鸢面色冷了下来,连着语气都有些不善:“来的路上我可是听到了不少关于这案子的说法。
说原本杀人犯并不想杀人的,奈何他家中的妹妹受了委屈,里正也不管,所以那猎户才想了这个法子。
听着倒有那么几分真切,不知杨里正对此有何看法?”
杨里正的眉头是越皱越厉害,目光犀利:“姑娘这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种胡话他们也敢乱说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看不都是胡话吧。”顾清鸢看向张捕头,语气缓和了不少问道:“说来惭愧,我打小就对律法判刑之类的不感兴趣,以至于现在对此都还是不太清楚。所以鸢儿还要请教请教张捕头。”
“但说无妨。”
“若是男子强迫要了女子清白,该当如何?”
“按照律法,强奸罪处以死刑。”
顾清鸢大悟,接着问:“若强闯别人家中收刮钱财,又当如何?”
“这相当于私闯民宅,偷窃财务,按律应当杖责五十,且将偷盗之物一一悉数还给原来的主人才是。”
“先犯了强奸罪,后犯罪之人被另一人杀死,这又应当如何处理?”
张捕头沉思了一会儿,几个问题下来他已然明白了二三,少有的弯起了嘴角,看着像个作风儒雅之人。
他慢悠悠开口:“犯了强奸罪的人自当是该死,若是并未通报地方官员处理应论为报仇,杀他的人也是要被流放的。”张捕头话锋一转,“可若是告知了地方官员,却又不管的,流放之刑会看情况减少日子,做官的自然也要卸任。”
几番话下来,杨里正的脸色很是难看,茶水都喝了好几口,也不知见没见底儿。
“杨里正话没说多少,倒是渴得慌?”云萧笑着。毫无收敛的揶揄。
“近来嗓子有些不大舒服罢了。”话罢还清了清嗓。
“几位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杨里正有些冒着虚汗,拿衣袖擦了擦,注意力却集中起来。
“杨里正要是不提醒我倒是快要忘了。”顾清鸢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想与张捕头重查周月木的案子。”
“这…恐怕不妥吧,这个案子已经判下来了,几日后都打算行刑了,此时再查怕也查不出来什么了。再说了,不管究竟有没有别的什么遗漏,周月木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人是他所杀。”杨里正听到周月木的名字就知道眼前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想要重查案子,这定然是万万不能的。
“杀没杀人另说。我记得这案子原先的说法就是周月木杀了人不够还用人入药,这一点怕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查探。”张捕头一如反常的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