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粘稠的鲜血顺着血槽滴落，影刃的刀身再次恢复为一尘不染的状态，像是从来没有沾染过任何污物。
此刻的药无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林川的那张面不改色的脸。
似乎先前的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只是个看客。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药无风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用略带惊恐的声音问道。
“我可不是什么怪物，和你一样，也是个修者，只不过实力要比你强得多哦。”
“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么？”
林川还特地挥舞了一下影刃，那明晃晃的刀身给药无风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好像下一秒，这把杀人无数的魔刀就会穿透他的身体，如同撕碎那些可怜的杀手一般。
“你想谈什么？”药无风沙哑着喉咙，沉声问道。
“当然是药无忧的事，到底是谁雇佣此人在外界大开杀戒，我相信你应该知道答案。”
林川一边说，一边朝着药无风慢慢走去。
这个动作无疑给药无风带来了极大的压力，然而为了保存仅剩的尊严，他只能强忍惧意，努力克制让自己岿然不动。
“我……我真得不知道啊，早就给你说了，就连他什么时候逃出的牢房我都不太清楚。”
“自然不会在茫茫人海之中准确找到一个已经离开药王山很久的流放者，去给他委派什么杀人任务。”
药无风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在来以前，根本没有想过会在林川面前如此得卑躬屈膝。
“那你此次为何要大动干辄，带着这么多人要把药无忧带走，怕不是要找他麻烦这么简单吧？”林川淡然问道。
“还有个问题，你说是族长派你来的，果真如此么？”林川说完后，仔细地盯着药无风的脸。
只要他回答，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在说谎。
“一个流放者悄无声息地在我的监管下逃离，本就是重大失误，是会被追究责任的。”
“而且族长那里也是这个意思，已经在那么多药家权贵面前丟过一次脸，这种事情不可以发生第二次，否则会动摇族长的统治根基。”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同时弥补犯下的过失，此人必须要死！”药无风咬着牙说得。
“哦？我为什么觉得你在骗我呢？”林川露出玩味的笑容。
“身为族长，他自然会消除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来维护自己在药家的地位。”
“可我早就说过，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药无忧，完全是因为指使他的幕后真凶还没有被找到。”
“这位干的可是违背祖训的事，如果不揪出来，影响的可不仅仅是族长的地位，会给整个药家都带来生死危机。”
“我相信族长再怎么在乎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因小失大，置整个家族的安危于不顾。”
“所以说，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骗我，故意把矛盾引到族长身上，好让他来承担这个后果。”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族长和你并不是那么得亲密无间，相反，让你当这个执法堂堂主，并不是他的意思。”
“那为何他要找你来处理这个棘手的摊子呢，未免也太过愚蠢了吧。”
林川步步紧逼，让药无风的脸色越发难堪。
到最后，他整张脸已经变得异常惨白，呼吸声逐渐加重，两只眼睛不安地上下翻动，还不忘伸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这……”
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舌头仿佛打结了一般，喉咙像是被棉絮堵死。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林川伸出手，拍了拍药无风的脸。
这个动作差点没将他吓尿。
“我……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