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回不明白丞相为什么要如此大力举荐自己,也不明白一个监军的差事为什么会让陛下直接黑了脸色。
下朝的时候谢晏回都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在哪里。
在下朝回到翰林院的路上,谢晏回的轿子被拦了下来,谢晏回探出身子去看,就发现拦住他轿子的是一辆熟悉的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魏王苍白的面孔。
魏王轻声道:“还请谢兄到马车上一叙。”魏王今日也上了朝,只是站在第一排最边缘的位置,全程将自己当一个隐形人,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下了朝之后,谢晏回身边为了很多阿谀奉承的人,魏王为了不给自己惹上麻烦就没有找谢晏回,只是在谢晏回回翰林院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谢晏回从轿子里出来,径直上了魏王的马车。
谢晏回直接开口道:“魏王殿下在这里等我,也是为了西南监军的事?”
魏王点头,道:“你是不是还不明白,这西南监军的差事到底有什么隐情,能陛下在大庭广众下直接黑了脸色。”
谢晏回老实点头,他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只是做一个监军,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有所触动。
只有弄明白这件事,谢晏回才能知道他要怎么做。
魏王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以为西南是边陲之地,此行一定会劳累危险?其实不然,西南地处沿海,我朝与海外王朝的贸易往来全都要在西南之地举行。那里虽然地势艰险,百姓未被全部教化,确实一等一的富庶之地,那里每年的赋税能够抵上中原地区的十座城池。所以西南并不是一个苦差,而是一个极好的肥差。这次西南的匪患也不是山匪,而是专门抢掠海上货船的海盗。”
谢晏回这才明白那些人为何对自己这般眼红。
谢晏回疑惑道:“既然如此,丞相为何要举荐我去西南,他安排自己的人不是更好?”魏王冷笑道:“丞相那个老狐狸保举让你去西南,可不是为你牟利,只要你在西南敢接受地方的供奉,你人还没有回来,参你的本子就会被送到陛下的案台上。而且经过今日的保举,只怕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你与丞相已经是一体。”
谢晏回立刻懂了魏王的未尽之意,自己不愿意结党营私,陛下便是自己唯一的靠山。陛下最满意的便是自己的忠诚,只为陛下办事。如果让陛下认为自己被丞相拉拢,便会失了圣心。到时自己无人庇护,也无人提拔,自己轻则官场再无晋升无法出头,重则失了姓名。
想明白之后,谢晏回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丞相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此次前去,不管自己怎么做,都会正中丞相的下怀。
丞相这次使得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将自己的算计都摆在明面上,却让谢晏回有口难言。
毕竟他没法主动去找陛下,表明自己不是丞相的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晏回深吸一口气,对着魏王拱手道:“多谢魏王殿下告知下官,这其中的关窍。”
魏王笑道:“这点小事,谢兄不用放在心上。反倒是谢兄和桑大夫,帮了我和婉婉良多。”
谢晏回犹豫开口道:“魏王殿下,下官有一事请求。”
魏王直接道:“谢兄请讲。”
谢晏回道:“下官明日就会离开京城,远在西南对京城的事情鞭长莫及。还请魏王殿下多招抚在宫内的青青,下官恳请魏王殿下保全青青的性命。”
谢晏回知道,如果自己在皇帝面前彻底失去了信任,宫里的皇后和张贵妃就会立刻出手,将桑青青打压。
自己这次被派出京城,宫内的青青本就会危险几分,如果自己在西南出了什么意外,只怕青青也会被人撕成碎片。
魏王在谢晏回开口之前,就已经猜出谢晏回要说的,是关于桑青青。
见谢晏回半句不提自己,魏王叹道:“我一定会时刻关注宫里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