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时间的何禾看了看纸,玩笑地说,“放薄荷的柔皮乳酪要叫什么名?”
伊士尧此时真想着是放薄荷汁,还是薄荷叶,何汀根本就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何禾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柔皮、薄荷、乳酪,柔皮在一起不好听,就叫薄荷乳酪吧!有些肤浅,碧薄荷,乳酪。怯凉乳,冬天卖,碧凉乳,夏天卖!如何?这名字如何?”
伊士尧被何禾拽着手,一摇一晃,敷衍地点点头,何禾郑重其事地拿过一张新纸,提笔写下,“怯凉乳、碧凉乳。”拿到面前给他看。
伊士尧一乐,好一个“怯凉”和“必凉”,又留意字迹,娟秀整洁,自己写的字在何禾的字面前就好比用嘴衔笔写的。
必凉、怯凉,好个碧凉乳,伊士尧看到这三个字,心里浮起一丝熟悉,总觉得在哪看过。
何汀看这两人在给桂禾汀楼编菜名,表面上一言不发,内心还是有些喜悦,想到何禾再过不久就要长时间离开家,喜忧各半。
“你们啊,是真不知如今愿意花大钱吃东西的那些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乃至皇亲国戚,爱吃什么,我来教你们,”她加入话题,“小妹这名起得好,一冬一夏各有一种,但要卖到几钱银子一碗,还得靠容器和材料。”
“牛乳不就是金贵材料吗?”何禾问到。
“牛乳自然金贵,但那些人家里未必没有,咱家这种小富家庭,不也每天供着你二位小祖宗吗?”何汀用手轻点了点何禾的下巴,抿着嘴说。
何禾被点得一乐,忙说,容器不就是那些金银铜铁的,材料还能加什么材料。
“名贵草药啊,山参、灵芝……”何禾不等她说完,马上接话,“那这得卖多少钱一碗?”
“说你不懂,你还急着说,”何汀一句话堵上她的嘴,“这年头光景,真珠是最好的了。”
“真珠?做首饰、冠冕的东西,不会贵得更甚?”何禾怀疑地看着她。
“如何能用做首饰冠冕的真珠,自然是要用……”
门前呲啦一声,小胖呆立在门前,看着碎成四五块的药罐,碎片之中有一团纸,“何老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自然是要用濂珠了……”何汀说话的频率几乎和小胖一样。
小胖一听“濂珠”,长吁一口气,“原来诸位已经知道了,枉小的急着赶来。”他想也没想,拾起地上的纸团,用手拉直展开,摊在伊士尧面前的纸张上。
何禾一把把伊士尧写过字的纸夺去,才展开的那张被刮得飘在地上。伊士尧久久愣在椅子上,弯腰向纸条看去,心中缓缓念出,“濂——珠——碧——乳——”
他嗓子挤出被扼住脖子的公鸭般的嗓音,“我就知道在哪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