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想再要一碗,此物未曾饮过,实在可口。”按照约定,午初二刻快马准时到的行宫,沐浴更衣,满脸堆笑地跑来,向母妃问安的皇三子正巧碰见郑皇贵妃正欲喝第二碗濂珠碧乳。
头一碗久违的珍珠奶绿,金靓姗是在瑛儿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快速喝完的。这一碗甜品带来的欣喜和与“旧物”久别重逢的感慨一时不言而喻。
见皇三子如约而返,自己面前的第二碗珍珠奶绿纹丝未动,金靓姗就把浮雕云纹、如意形状握柄的翡翠大盖碗推给已经迫不及待落座的他。
“嚯,好精巧的食具。”皇三子拨弄了一下握柄,左右瞧了瞧眼前晶莹透光的浅绿大盖碗,“这饮品还是温热的,春季勿食凉,如此正好。”
说罢,直接双手握起杯柄畅饮了一口,金靓姗在一旁提醒,“慢些喝,如此囫囵,把底部的濂珠吸进气管去可如何是好?”
“哈——”皇三子又喝下一口,在赞叹之前问到,“濂珠?这一道就是您在食谱末尾加上的‘濂珠碧乳’?怪道您要特特将此物加入,实乃绝味,甚于牛乳,又甚于焙茶,好味,好味。”
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碧乳部分喝干之后,一颗濂珠正好顶在他的牙齿之间,滑溜地顺着咽喉直接就下去了。
“好饮是好饮,只是这濂珠……”他还没弄明白这些木薯丸子的吃法,又咽了几颗下去。
“哎哎哎,怎得咬都不咬就往肚里咽,也不细看看这是什么。”金靓姗提醒到。
皇三子拿起瓷勺划拉上一颗,看了又看,“这‘濂珠’实似濂珠之形,可这颜色。”他又拨弄着,“濂珠竟有三种颜色?”
金靓姗笑而不语,瑛儿在一旁话至嘴边,跃跃欲试想要说出来其中玄机。
伊士尧面对几袋普通茶叶,正发愁的时候,被瑛儿领着四处游走的吴五莲正好路过膳房,“我似闻见一股奶味儿,可是何御厨在此备膳?”
“行宫之中的膳房只此一处,何御厨自然在此准备。”瑛儿见吴五莲兴致满满,带着她径直走进了膳房。
诸多备膳的厨子放下手中的活计,连问几声主事好,瑛儿介绍过在一旁的是光禄寺韩卿夫人,众人又转向吴五莲,连问夫人好。
“如今我已改姓韩了。”吴五莲在一旁小声对瑛儿说,瑛儿先是眉毛一挑,转而会心微笑。
唯独在里屋的何贵不为外边的状况所动,直直看着茶叶发愁。
“何御厨!何御厨!何贵少爷哟。”吴五莲边唤着何贵,边朝里走,“愁什么呢?这牛乳可是我家老爷一早让我随他去光禄寺取来的,说是难得的水牛乳。”
伊士尧正发着呆,靠和厨房中的气味明显有差别的脂粉味道,才察觉吴五莲的存在。
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观察吴五莲,他向后退了退,“难怪煮起来,奶香格外明显。”
“既你要的东西都得来了,如今我看其它也都齐备,缘何还在此处愣着不动?”吴五莲环视了一圈灶台,见每样菜的主料、配料都齐整,就只有几袋子茶叶还是散落地胡乱放在台面上。
“韩大哥准备得比之前料想得更齐全,是我未准备周到,如今差些好茶。”伊士尧在韩宅夜宴中与彼时何汀介绍的韩五莲打过照面,也没仔细去向到底这姓氏是怎么回事,直把现在遇上的难题说与她知道。
瑛儿本来在外间看厨子们备菜,见吴五莲与何贵在里间讨论什么,也就走了过去,听到“缺些好茶”一句,“早有这事,为何不尽快说与管事之人知?”
伊士尧以为瑛儿这是在对自己不满,可是又不能争辩说为了一碗街边甜品,用好茶不值当,更不能说毕竟是给一位实际是现代人却不知贵为皇贵妃多久的人准备,还是需要用好茶。
他心想,这种心路历程,还是等到真的能与那人相见再好好絮叨。
于是他能说的只有,“事先以为明前龙井即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