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药和黎曦商量了一阵,下令暂时不见外客。
然而,姜药搬到秦宇留下的仙药台,借助那微乎其微的一点可怜灵气,努力推演黎曦心头血和七叶草的药性。
他修为丧失,没法运转药诀,只能用树枝在沙盘上演算,推衍。
黎曦则是元气大伤,脸色憔悴的躲在房中,除了姜药谁都不见。
只有秦宇出殡时,姜药和黎曦才露面送殡出国师府,然后就再次封闭府门。
新国师的举动高深莫测,楚国君臣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不敢擅自打扰。
姜药和黎曦在商量如何离开,楚王君臣也在王宫商议如何度过危局。
……
“国师初来乍到,有要务在身,或许正关系我楚国危局。”楚王神色肃重的说道,“尔等就不要再去国师府问策了。等过段时日,国师应该自有对策。”
太宰顾重说道:“大王,血魔索要的十万名少女,要不要先答应他们,以图缓兵之计?”
“大王勿恼,臣的意思是虚与委蛇,并不是真的答应送十万少女给血魔。”
另一个大臣道:“等到血魔修好天漠桥,沙漠瀚海就再也无法阻挡血魔。到那时,别说十万少女,就是我两千万楚人,也都要沦为血魔和魅貘的血食猪羊。”
“缓兵之计,缓的一时,缓不了一世。唉,说来说去,我楚国要想继续生存,仍然着落在毁桥上。”
楚国地处大漠瀚海中的一块绿洲。周围的沙漠不但广袤万里,而且环境恶劣,地裂纵横,血魔难以深入,千年以来成为不可逾越的天险。
这也是楚国得以存续的原因。
可是,数百年前,距离楚国最近的血魔贵族,就一直在寻找攻入楚国的法子,它们终于找到了在天漠峡谷修建天桥的办法。
这是个笨办法,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为此,血魔花了百年时间来修建天桥。如今已经修了数百里,快要竣工。
一旦竣工,就是楚国的末日。
若不是秦宇用尽手段迟滞血魔修桥,天漠桥早就修好了。
据探马回报,最多一个月,天漠桥就要竣工。
“大王。”一位大将说道,“干脆征召所有勇士,调集所有精兵,在天漠桥血战阻击。”
顾重摇头:“我楚国精兵,不过三十万人,战士力量远逊血魔,如何能抵挡凶邪野蛮的血魔?”
“就算挡住了,它们还能再来。即便真挡住了血魔,也还有魅貘。这何时是个头?”
楚王看向国师府的方向,神色忧虑中带着一丝希冀,“寡人相信老国师的话。这事,多半还是要靠新国师来化解。”
“传寡人王命,征召全国勇士,准备与血魔决一死战。万一国师也没有办法,我楚国也只能死战了。”
………
距离楚国绿洲数千里的一处险峻万分的沙漠峡谷附近,是一片片黑色的帐篷,一个个血气旺盛,高鼻深目的盔甲男子,手持十字大剑,进进出出。
这些雄性身材高大,相貌狞恶丑陋,它们眼窝深陷,过高的鼻子又大又尖,牙齿细长尖锐,脸色惨白如纸,看上去显得诡异,危险,凶残。
整座营盘充斥着一种森冷,凶厉,血腥,剽悍的不祥气息,浓烈的汗臭味带着嗜血的煞气。
它们,正是负责修建天漠桥,准备进攻楚国的一支血魔,是方圆万里之内血十字教区的主力战兵。
最中间的大帐之中,一个鹰钩鼻子,红胡子,绿眼睛的血魔贵族,正在举办祭祀晚宴,参加祭祀晚宴的,都是军中有身份的血魔贵族。
“无所不能的主啊,诸神或许会死去,但是主的光辉永远降临。”红胡子的血魔贵族说道,“卖糕的!”
“数千年前,我们曾经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像诸神一样。我相信,总有一天,主会重新赐予我们神奇的力量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