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要说了,他知道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吴勇缩缩脖子,见气氛沉重,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将食盒送进主屋,出来就往门外溜。
“哥哥,在干什么?”
禾永冬随声望去,墨言君正手臂压在窗台,咬着点心,边吃边看他。
这一耽搁,饭无忧已经离开院子,汤不少验完尸,从腰间抽出一条白布,擦干净那一排厨具,起身行礼,也跟着离开。
余下弟子,找来担架将尸首抬走,除了地上大片血迹,院子与昨日无二。
禾永冬目光转向墨言君,紧抿着唇。
现在有可颂教要杀他,不死不休。
其他人都有各自门派要管,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贴身守着他。他能抱紧的靠谱大腿只有墨言君了。
禾永冬双眼坚毅烈焰熊熊燃烧。
这厨子,他当定了!
是夜,饭无忧拿着抹布擦完厨具,将一些食材收拾起来,烂的捡出来,他从菜框里翻出来一根压在最下面,烂了部分的白萝卜,菜刀削去那部分烂的,削去皮,咬一口放在灶台,接着收拾。
门外,禾永冬拎着食盒,颇为鬼鬼祟祟的探出头。
他特地去问了吴勇,饭无忧最爱吃东街那家的酱肘子,禾永冬让人买了回来,热气腾腾酱香四溢。
他还未开口,那饭无忧又拿起白萝卜喀嚓咬了一口,头也没回地道:“少主,我闻到味儿了。”
禾永冬嘿嘿一笑,被发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迈步进入厨房,扯了个小木凳坐在饭无忧身侧。
“饭前辈——”
饭无忧打断他,道:“不敢当,我现在就是少主府内的一名厨子罢了。”
“饭前辈不要妄自菲薄,今日我遭人暗杀,唯有饭前辈一人敢开口寻我,这份豪气侠气已经比许多武林人士好上许多。”
其实也不是别人不管他,而是别人不敢管。
原来‘禾永冬’那个脾气,谁若敢吼叫着叫他,他是要当场一剑飞过去的!
也幸得饭无忧终日在后厨不清楚,才敢开口寻他。
饭无忧没说话,但脸色明显比白天好上不少。
禾永冬再接再厉,揭开食盒盖子,里面大白瓷碗装着的酱肘子,油亮晶莹,看的人口水直流。
酱肘子端出,禾永冬拆下一层食盒,下层放着一壶醉芳楼的醉芳酿,两只酒盏。
酒壶塞子一拔,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禾永冬道:“我是真的敬佩饭前辈,您一人在武林中撑起金勺派,各种挫折困难,都不曾让您放弃金勺派,坚守本心。若和其他相比,您这份精神,简直与我父无不相同!”
武林盟主若泉下有知,他这不孝子拿他跟个厨子比,也不知会不会气活过来。
禾永冬沉默片刻,余光瞥见饭无忧眼角有泪光闪烁,面色镇定,心中不由一喜。
再加把劲儿,他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