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决稍一沉吟,点头道:“挺好,只不过若是如此,就得传令下去各方好好防范,以防火灾,决不可有任何此等意外,不然是你的主意,若有什么,便也是你的罪过了,避讳引起对你的埋怨指责,而且即便我是怕你吃力不讨好。”
叶欢颜莞尔:“这是自然的,不过说起来这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大启那么大,如今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除夕,下达诏令传至举国上下得差不多半个月,时间也是紧。”
“本来今年国丧不可庆贺,过年便消停点了,我这样一弄,又是诸多麻烦,怕是也会引来一些不满,觉得我多事。”
元决道:“那你还张罗这些作甚?其实可以依循规矩,该如何便如何就是,你不需要操心这些可有可无的形式,平白给自己增添烦扰,朝中那些人可不会乐意你弄出这些不必要的形式。”
叶欢颜不以为意:“要是这么说的话,还有的是人不乐意颢儿坐在皇位上,不乐意我执掌大权呢,可是能怎么着?还不是只能顺服?”
“我现在在这个位置,所做的一切,本就都不是他们的意愿,还在意那么多作甚?我就得让所有人都知
道,不管他们乐不乐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免得有人老是老调重弹的自以为抓着我的短处,给我制造麻烦。”
她适当的表现的随心所欲一点,不那么循规蹈矩,但是在正事上不含糊,就是给上下臣民最好的态度,不能让他们料准她的行事,这样才能无形之中予以威慑。
元决深表认同:“倒是有道理,不过你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应该没想那么多吧,就是想让下面的子民可以以别的形式好好过年,不想那么好的日子举国上下都丧着,仅此而已。”
被他说中了,叶欢颜笑了笑,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闷闷的,有些黯然:“不只是为了他们,我自己也不想过年冷冷清清的。”
元决立刻道:“哪里就冷清了?我们都在你身边,大家聚在一起,也还是热闹的。”
叶欢颜微微笑着,却也没接话,眉目间挺伤感。
元决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有人在身边,冷清算不上,但是她心中自是不会好受,必然会想到逝去的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说什么来抚慰她,只轻轻抱着她在怀中,喟叹唏嘘。
“既然这样,就按照你说的做
吧,虽有隐患,可谨慎些便是了,旁人不知道,总归你的子民是会感念你的心意,这便是足矣。”
叶欢颜点点头:“嗯,不过不只是让臣民们自主放灯祈福,我还想吩咐人准备许多灯,等除夕夜便派人在城中各处都放,与民同乐,共度年夜。”
元决挑眉,放开她后,面含笑意的看着她揶揄:“所以还是想重现当年?”
叶欢颜笑笑道:“也是有一点的吧,不过主要不是这个,我是觉得这样意头不错,本来若非国丧,除夕夜的郢都,必然是烟火不断喜气洋洋的,如今是不能了。”
“若能由我安排弄出一副满城灯火的景象来,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这一年风波不断,也算是轰轰烈烈,那便弄这样一场有意义的盛景,轰轰烈烈的结束这跌宕起伏的一年,挺好的。”
这样以后回想今年,总还是有些许美好存在的,而不是只有伤痛和不安,不管是她,还是其他人。
元决道:“你若觉得好,自是极好的,若是这样你心里能好受,便安排吧,也不是什么事儿。”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样做能够慰藉她的心。
俩人说了一会儿关于此计划的安
排,墨玄便来了。
墨玄亲自在诏狱审问了荣家所有幸存的下人,如今是有了结果了。
“殿下,娘娘,已经问出来了,下毒的人是荣家的一个厨房采买管事,他已经招供,前两日荣侯爷找了他去,给了他这个药,让他伺机毒杀荣家上下,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