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不管她怎么挣扎,有些东西本该就是这样,她活下来了,就挣不开了,该她承受的,一样都不会少。
她以前还对所谓的命运嗤之以鼻,如今也败给了这具身体这个身份,败给了与身俱来的宿命,她逃不掉的,死生都只能顺着既定的命运而去,连回头的路都没有。
元决倒是一时间没想起当年护国寺的事情,倒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对于当年护国寺的记忆,他最深刻的是那场刺杀和她受伤中毒的事情,那也是他们关系转折的开始,所以格外记得清楚,可其他的就不甚明朗了,若非故意去想,真的不会记得。
他没亲耳听到智恩大师的话,是赤玄听了禀报的,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也真切的知道并且庆幸,上天将她送到了他身边。
如今这么一想,似乎当年智恩大师所言,就已经很明晰的给了他们预测,寥寥数语,已然预测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悲欢离合,只是他们都没能想明白,也没放
在心上。
如今待已明了,却也陷入局中走不出去了。
叶欢颜微仰着头,眨着眼不然自泪水再留下来,之后扯唇悲凉的笑着,幽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证实了大师的话,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确实是个最大的变数,发生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与我相关,可我却忽然心里没那么沉了。”
“再大的罪过,原本都是注定的,是我生为叶欢颜既定的,哪怕拼尽一切也都无法更改的,那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原来不是她选错了才这样,而是从一开始,这就是她的命,无论她怎么挣扎,这都是她会走的路。
她终究是认命了。
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要让她成为这个变数,把一切的变动都压在她身上?明明她没有这样的能耐,扛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和罪过。
听见她这番话,元决一时哑然,想了想,叹息一声,伸手握着她的手。
可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若能真的心里舒服些还好,可她说是这样说,怕是心
里更难受了。
谁也不会愿意自己是这样的变数,不愿意面对这种,哪怕自己拼了命都抵不过的命数。
她本是那样不愿意认命的人,也只相信她自己,所以这么多年都一直在坚持自己内心的向往,为了自己想要的而拼尽全力,可到头来,她终究还是跟所谓的命运低头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忽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主要是她又陷入了那些自我否定和认命的思绪之中挣扎拉扯,而他正想着该怎么开解她才好,就这么两相沉默着,还是月影的到来,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元决端着月影刚送来的吃食道:“先吃些东西吧,吃完了还得吃些药,吃了药后我再陪你好好说话。”
叶欢颜咬着唇点了点头,甩去脑中烦乱沉重的思绪,乖乖的吃着他亲自喂的东西。
可等吃了东西又喝了药,她却什么也不想说,身心俱疲的想要休息,而且腿很难受,元决只能给她喂了安神药,让她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日,两方大军都静着没动,先前的战
场也收拾好了,各自的伤亡士兵都被陆续运回,该安葬的安葬,该抚恤的抚恤。
这么几日,叶欢颜都卧床养伤没出过房门,她腿还伤着不能站也走不了是一回事,其实也是自己不想出去,元决除了必要的军务要去处理,其他时候都不会离开她。
而这些天,一些流言和指控仿佛铺天盖地一般,席卷了两国边境一带,尤其是军营,当然,也在迅速扩散。
是针对她的。
不知道是自发性传出的还是有人刻意引导,两国军民都在指控谴责她,说两国这次战起都是因为她,俨然把她定为两国罪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大胤这边谴责她祸害太子,当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