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真的可以限制人的想象,就像那时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象,只是生活在遵循的原则里。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也不惊。
燕子亲大伯的小儿子——飞翔,燕子总是亲昵的叫他飞翔哥哥,他从小就很疼爱燕子,燕子也很黏她,他一直是村子里成绩最好的,最听话的孩子。初中的时候她是他们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县一中的学生,后来也是唯一一个考上武汉大学的学生,这在他们村子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件事情。后来燕子总是调侃飞翔哥哥说你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人。
他个子高高的有些清瘦,带着眼镜,皮肤白白净净的,有点给人清高的错觉。他是看上去不像农村孩子的农村人,他总是喜欢看书,很多时候都显得非常的安静。这可能是他从小受到了大伯母耳濡目染影响结果,听燕子妈妈说,他的母亲——大伯母出生在一个书香之家,大伯母的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师,大伯母在那个重男轻女,知识匮乏的年代里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文化教育。因为她有知识、有文化,对问题的看法和见解都有独特的、合理的观点。所以大伯母在燕子父辈的那个大家庭里具有很高的地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嫂,而是因为她有文化有说服力和魄力。她还是一位和蔼的老人,她言语不多,空闲的时候总是看见他戴着老花镜,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安静的看着报纸。这在那个村子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燕子从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乡亲看过书,除了大伯母。大伯母在燕子的眼里是睿智的、宽容的、厚道的、安静的老人。
在燕子的记忆里她从没有看到大伯母和任何一位友善的乡亲红过脸吵过架。以前整个村子的人都住在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房子里,因为整个村子里住着的,都是可以喊亲叫戚的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人。燕子家和大伯家住在右边的相房里,对面左边住着燕子爸爸的五叔的小儿子一七叔家,七叔的媳妇燕子们都习惯的喊她秋香婶,秋香婶是一个泼辣的,地道的农村妇女,不过她很整洁,她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弄卷发的人。她家经济相对宽裕,她的老公,燕子的七叔,是在镇上的供销社工作的,吃皇粮的人。秋香婶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不干农活的女人,她在村子有绝对的优越感,她还是一个小气的,粗俗的人,她喜欢不停的说脏话,应该说她对脏话的运用能力超乎你的想象,如果给说脏话定个等级,最高10级。秋香婶的说脏话水平一定是居于塔尖的。如果给说,说脏话来场比赛,冠军非她莫属。总之秋香婶是骂架的“牛人”,方圆几十里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燕子记得她和整个村子里的人家都骂过一场,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她经常是骂架的时候一边拍屁股一边拍巴掌的,嘴里不停的说着骂人的话。动作之协调,如果场景不是骂架,她绝对是个优秀的舞者。她骂架的时间一般都会很长,最少半天,多则两天。她骂饿了,会端一碗超大的饭,坐在他家的门槛上一边骂一边吃。我记得有一次她和妈妈骂架,妈妈气的一天都没吃饭,而秋香婶在那里悠哉的吃着,并且用粗俗的话下着饭呢?还有一次,她直接把住在边房的胖婶气的直跺脚。方圆几十里她以骂人而出名,后来就再也没人爱搭理她了。因为被她骂了不合算。以少和他接触为妙。
但是不知怎地,有一天,秋香婶骂起了大伯母,但是大伯母通常是不会和她这样的人计较的,她说:“秋香,我也没惹你。你干嘛骂我呢?”秋香婶说:“没事做,很无聊,嘴巴痒痒了。”气的大伯母直跺脚。关了门半天不出来。
大伯母以为这事就这样过了,等她出来的时候,秋香婶还居然端着饭座在他家的门口等她呢。她对大伯母说:“大嫂,你终于出来了,我都憋死了。”大伯母说:“你等我干啥?我又没惹你,”秋香婶说:“我看了我们这个院子里就你没被我骂过。要不试试”然后双手叉腰,脸上露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