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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狗被判刑(1 / 3)

1995年对于燕子们这个村子来说是喜忧参半的一年,那一年村里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小兰找到了好的归宿嫁了军官,随了军;第二件是二狗被警察带走了。

二狗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呢?燕子和二狗是从小的玩伴,他比我大两岁,但他个子比较小,听胖婶总是唠叨说他遗传了他爸爸的矮个子,所以他去学校面试过两年都没能上到一年级,因为他的右手总是摸不到左边的耳朵,直到他九岁的时候才去上了一年级,他们成了同班同学。曾经她们一起掏过鸟窝,一起偷过张大公家的杏子,还在秋天收割谷子的时候逮过麻雀、她们一起在上学的路上爬过拖拉机……总之在燕子童年的记忆里二狗除了顽皮、爱恶作剧、和不爱学习之外,他也还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二狗因为小学毕业的时候他没能考上好的中学,最后去了由镇乡直接管理的一所中学读书。上中学后她们基本都没在一起玩了。不知道他一天都干些什么。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难以让人接受,善良的胖婶整天哀声叹气的,她遇见燕子妈妈总是说:“我家怎么出这样一个孽障,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我和他爸都是善良老实的农民,从小就给他说,自己要勤劳。不要占别人的便宜,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怎么就不听呢?”二狗的爸爸也说:“不许哭,这样的孽障就当没生过,祸害人死了才好。以后都不许提他。”二狗有一个姐姐叫秋菊,他比燕子大许多,她应该是和燕子的二姐一样大的,因为读书那会她总来我家喊二姐一起去上学。二狗的姐姐是身体胖胖的、皮肤白白的、个子高高的。乡亲们都说秋菊长得和胖婶一模一样,二狗和他爸爸一模一样,姑娘像妈,儿子随爹。

后来,二狗的姐姐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广东打工,过年的时候偶尔会回来。她提着黑色的行李箱,带着手套,嘴唇上涂抹了红色的口红,穿着黑色的高跟鞋,头发上扎着那种有蝴蝶结带着假卷发的发饰,穿着粉色的毛呢大衣。一看就是有钱的来自大城市的人。她站的村口大声的喊:“妈,我回来了。”引来一群村里的孩子围着他转圈。她也会把从广州买回来的糖果分给这些孩子们。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像迎接他回家的队伍一直跟着她,直到把他送进家门才会离开。

秋菊就是过年也不在家里久住,几天就走了。胖婶有些时候也抱怨的说:“打个工,爹妈都不要了,一年就回来这几天又要走。”秋菊总会说:“等我在广东站稳脚了,买了房子就接你们过去过城市人的生活。你们不晓得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过完年秋菊走的时候胖婶总会送到村子的尽头,还不停的叮嘱:“到了广东好好的上班哈,不要做犯法的事,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我们在家里等你哈。”目送着秋菊的背影消失在那条通往前方的路,依然会扯大了嗓门喊:“秋菊听到没,混不下去,受委屈了记得回来哈。”其实秋菊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龙应台在《目送》里说——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有一天村里来了很多的警察,他们是来二狗家抓捕二狗的,二狗好像也没躲,很顺从的跟着他们出来了。只是出来的时候手上戴了手铐。他走到警车前面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面对着家的方向,跪在了地上,他对来看他的三公说:“三公记得劝劝我妈,喊他不要难过,就当没生过我。”三公毕竟年轻的时候在公社做过队长,他在我们村子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说:“二狗好好的向政府交代问题,争取政府能够宽大处理。”二狗向三公鞠了功后上了警车。

二狗的案子是1996年夏天的时候在燕子们学校的操场上举行的公审,和他一起被公审的还有10几个十六七岁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其中二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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