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微微挺着肚子晃晃悠悠的踏进了药房,一进屋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药味和血腥味,她忍不住捏着鼻子四处张望。
两侧之间都隔着白纱帐,病床上躺满了伤患,有的失去了双腿,有的失去了双臂......一声声哀嚎像是能将人的心撕碎一样悲惨。
田微微心中一悸,不敢去看这些伤势惨重的人,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病人?”
沈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显露出一丝凶狠和愤怒。
就在两天前,沈宽带着四五十个兄弟下山打劫,偶遇了一个叫游染白的游侠,这家伙出手极快,招式毒辣,没多久他们死的死惨的残,只有沈宽一个人毫发无伤的活了下来。
要不是因为伤员太多,没有足够的钱,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再次下山,明明精心挑选的是两个看起来衣着富贵、文质彬彬的男人,结果,变成了两个私奔的情侣,还又损伤了一帮兄弟。
还在绑到了田微微这条大鱼,也算值了。
沈宽暗自打量着田微微,色眯眯的看着她婀娜的身姿和姣好的面容,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下有一团压不住的邪火正在熊熊燃烧。
田微微被盯得打了一个寒颤,僵硬的背过身。
就在这时,一位独臂老人撑着拐杖走了过来,老人浑浊的眼睛半虚着看着田微微,耷拉的皮肤上随处可见的老年斑,“这位是?”
“陆叔,这位是我今晚就过门的媳妇儿!”沈宽抢先一步回答。
沈宽正高兴的向陆放讲着,“你帮她把把脉,开一两副药就好!”
但他的眼神里有些不对劲,陆放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想成婚之后就把胎儿剁掉,陆放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田微微别过头翻了个白眼,却正好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白衣男子,飘动的纱帐露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田微微知道,那就是袁梦之。
还没等陆放给她把脉,她就慌慌张张的跑到那病床前,她掀开纱帐,一张俊美但又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田微微颤抖的握起袁珩冰冷的手,眼睛自看见袁珩的那一刻就如洪水崩堤一般无法控制的大哭起来,“梦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袁珩眼皮子微微动了动,双手也握住了田微微的手,田微微这才放心的拍拍他的手,继续哭道:“梦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对了,今晚我就要和沈宽成婚了,他会好好待我的,也会好好待我们的孩子的。”
袁珩眉头紧蹙,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田微微,满脑子里都是问号,刚想起身就被田微微推了回去,田微微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乱动,不要说话。
她继续哭着、述说着,袁珩见她逼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但又有些好笑。
她的话里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今晚上要举办婚礼,所有的守卫都会很单薄,让他快点养好身体。
袁珩苍白一笑,指尖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滚烫的泪珠,无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看见他这么说,田微微也放心了,“我等了。”
眼看着时间拖得差不多了,再多就会引起怀疑,田微微放下袁珩的手,两指尖相互拨动着不舍。
田微微沿着泪走到沈宽身边道:“今日把脉就算了吧!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到现在还没办法平复。”
说着她又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沈宽心疼道:“不哭不哭,明天再来把脉也是可以的,身子要紧。”
沈宽布置了一个大房间作为新房,让田微微好好在房里待着便出去号召小的们布置红绸。
田微微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心中暗喜,田微微你可真是个机灵鬼,既躲过了老大夫的把脉,又给袁珩传递了信息,还拖延了一把时间。
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