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权在屋外焦急踱步,来回走动,而屋内则传来赵桐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听到赵桐的呻吟,姜权不由得更焦急了。
“贤婿莫要慌张。”说着,赵宽端起一盏茶递到姜权面前。“端着,醒酒定心用。”
可姜权看了看茶中泛起的阵阵涟漪,便知道岳丈那手已是抖得不行,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赵宽吹胡子瞪眼,似生气状,愤愤放下茶杯,叹道:“桐儿她娘走得早,我又没想过续房,就她这一个女儿,听见她这般受苦,我怎么能不慌张呢?”
“再说了,我也是第一次当外公,有什么好笑的。”
听罢,姜权正欲上前道歉,却瞥见一道长虹飞驰而过,似白龙入海般划空坠落进屋内,不由得心头一紧,便打算慌忙推门而入,只是刚走到门前,便听见屋内传来婴儿啼哭声。
下一刻,铁器铮铮声,踩花踏叶声,马蹄声,一时间也一并传入姜权耳内。
“这是……”
姜权眉头一皱,顿感不妙,飞身踏空至姜王府最高楼,却见整个府外都被人带兵围了起来,而那山林深处,也似有人暗中窥探。
“姜权,你去哪儿啊?”赵宽高声呼问,姜权却没有回答。
不料姜权刚走,产婆便推开屋门,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个婴儿,恭贺道:“大功一件啊将军,夫人生啦,是个男婴。”
回过神来时,弄婆收起脸上的喜悦抬眼一看,却见屋外只有个白发苍苍的赵宽立在原地,似一脸愠色,不由得皱起眉头,问答:“赵老爷,将军去哪里了?”
赵宽听后没有应答,只是见弄婆手中的男婴正张着嘴哇哇大哭,心便酥化了,赶忙接过手抱在怀中哄着孩子。孩子也似乎认识赵宽般,被抱入怀中后便不再哭闹,闭上眼睛咬着拇指,乖乖陷入酣睡。
见状,赵宽便一边晃着臂弯,一边轻声问道:“我家桐儿呢,可否平安?”
“放心赵老爷,”弄婆宽慰道:“母子平安。”
可话刚说出口,屋内一打下手的婢女青鸾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脸色苍白地看向弄婆,六神无主地嚷嚷道:“不好了,夫人肚里似乎还有一个,您快去看看啊!”
这一声动静立刻吵醒刚刚熟睡的孩子,张着嘴便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会?”弄婆张着嘴,眼里满是惊讶,似乎不相信婢女的话,喃喃道:“我当初摸的就只有一胎啊,怎么会还有个呢?”
“别管这些了,你快去,救人要紧!”赵宽皱着眉头,一边哄这孩子,一边朝弄婆催促道。
见状,弄婆只好快步跟着青鸾进了屋子。可刚进去没过多久,屋内便传来一声惨叫,那动静大到连远在楼顶的姜权也听见了,还以为是什么贼人翻进院里,赶忙下至屋外,慌张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宽皱着眉头,怀中孩子的哭闹声更大了:“我也不清楚,莫不是我家桐儿……”
赵宽话未说完,便看到那弄婆怀里抱着襁褓,沉默着从屋内走了出来,脸色煞白,那身后的青鸾更是哭哭啼啼道:“夫人……夫人死啦!”
“什么?!”一时间,赵宽欲哭无泪,满面的不可置信,只觉得脚下一软,正要瘫倒下去,便被身旁的姜权一把扶住。
“岳丈,莫要多想!”姜权劝慰道,又低头看了看赵宽手中啼哭的婴儿,道:“事有蹊跷,我见府外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绝非善类。”
“竟有这等事?”赵宽听后不禁气得怒目圆睁,悲愤不已,咬牙切齿道:“这高易,难道非要做那鸟尽弓藏,卸磨杀驴之事不可?”
“我赵宽辅佐他称帝,你姜权替他打江山,他高易就这般独断专横,不近人情?”
说到这儿,赵宽终是悲从中来,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
此时的姜权何尝又不是这样的痛苦,可他依旧强忍着悲痛,吩咐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