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阳宫里。
高恩要去太医院请甄太医过来,阴贵人近来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
凤黛看着镜子里贵人,贵人劳心苦思抑郁憔悴的面容,灰蒙蒙的没有昔日的肌肤如玉,美目流盼,最是失了睿智灵动之气,让人心疼不已。
“贵人,有些事情不是您日虑夜忧就能变好的。老夫人总是说:人的一切都有定数,他们怎么样,那是他们的命,人无论你有多刚强,争来争去争不过他自己的命。人的命,定数几何,谁都更改不了的。邓奉少爷和汉朝的缘分也许就该是这样的。贵人您的心也是白操了。”
“我何尝不是这样劝自己的呢,只是思绪起来了自己也抵挡不住的。想想奉儿铁骨柔心,他也是英雄一般的人物,他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执迷不返,能是怎样的后果,真是不敢设想呀!”阴丽华想想都后怕。
阴丽华还有一个惦记的人,就是许秋月。她今天请甄太医来也是为了探听一下许秋月的事情,毕竟自己与许秋月也是缘分匪浅,而且她又是奉儿的未婚妻子,如果她再有什么闪失,自己怎么能对得起奉儿。
高恩进来回禀:“回禀贵人,甄太医去了却非殿,奴才告诉太医院了,说等甄太医回来了,请他来福阳宫一趟。奴才还有一个喜事要回禀贵人,邓巧楚小姐已经进宫了。”
凤黛心里大喜,说:“终于把她盼来了,巧楚小姐定能带来好消息,贵人可以放宽心了。”
阴丽华也多了几分精气神,微微叹息道:“若能如此,也是救了本宫。”
玲珑在二门外,笑着喊道:“巧楚小姐,贵人在屋里正念叨你呢,瞧瞧多巧,你就到了。”说完迎着邓巧楚进了内室。
“臣妾参见阴贵人。”邓巧楚语气柔和措辞有些生分了。
阴丽华忙起身笑迎道:“表姐,何时变得这么生分起来。快别这个样子,我的心好痛的。”
邓巧楚平静地看着阴丽华好一会,眼泪夺眶而出。阴丽华更是伤悲不已。
凤黛担心阴贵人的身体,忙劝道:“两个人好久不见面,见了面不好好说说话,反倒哭了起来,这是怎么好呢。贵人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也罢,贵人也要顾惜腹中的龙子呀。巧楚小姐快别哭了,你一哭,我们贵人也跟着哭。两个人好好说一会子话吧,我给你们倒茶去。”
邓巧楚止住悲伤,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听许秋月说了贵人有喜,我还没给贵人贺喜呢。”
阴丽华哽咽道:“表姐,你还是先和我说说奉儿的事吧!我夜夜不能入眠,偶尔小睡一会儿,还是被噩梦吓醒了。我的心整天悬着,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邓巧楚平复一下心情,恳求道:“我这次来求贵人,就是想请贵人在陛下面前替许秋月求个情,让秋月和我一同回南阳,秋月若是在奉儿身边,奉儿的情绪或许能安稳些,事态也许还能有所缓和的。”
“秋月上次私自出宫,她犯了大错,回来后又执拗跪在南宫前,也是对陛下的大不恭,陛下盛怒之下,也是顾及奉儿的情分上,只是让秋月闭门禁足,没有太多惩罚她。我也想着等过几日,陛下消了气,我再向陛下求情,让秋月回南阳与奉儿完婚。这样也许能缓解奉儿的怒火。”
“阴贵人说的对,本也是这个道理,只是释放秋月的时间不能等了。上次秋月去南阳,她见了奉儿,了解到了奉儿发怒造反的缘由,秋月偷偷离开奉儿回宫,就是为了给奉儿洗刷罪名。秋月想亲口告诉陛下,奉儿起兵造反是事出有因的,不是奉儿真心想造反的。可是,秋月回来后被陛下禁锢,不让她返回南阳,奉儿知道了,更是暴跳如雷,誓死要救出许秋月。这样下去事态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那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阴丽华听后心如刀绞,急忙说:“表姐,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一会甄太医来了,我们打听一下秋月现在的情况,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