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语心下好笑:拜托,都什么年代了,不会还有人不信自己信鬼神吧?
再说了,人都是视觉动物,下意识偏向长相好地位高的人,一个臭摆摊的,竟然敢对她冷嘲热讽?她受过那么多年的高等教育,岂是一个封建社会里未开化的刁民能嘲笑的?
虽是这样想,她发白的面上却写满哀伤:“……婆婆说语儿做了就当语儿做了……春回,我累了,咱们回府吧……”
围观人群却不乐意,非得扯住阿婆说个清楚。阿婆头晕目眩,耳朵都是‘嗡嗡’地回声,她有些气闷,难受地捂住胸口。
“喂,你个老婆子别看着说不过人家就装病,还说人家小姐虚伪,我看你才是吧。”
“就是……一把年纪还倚老卖老……”
突然又有人加入了声讨:“哦?什么倚老卖老?说来听听。”
那人骂的正酣,扭头一看,就瞧着一个发带微挽额鬓发的红衣男子含笑问他。
男子容貌妖冶,笑意盈盈,教人一时分不清是蛊惑还是怜爱。
那人卡顿片刻,引来不少侧目,最后反被那人身侧的男子吸住眼球。
直到一抹女子的笑响起:“慕容小姐,好久不见,是要去哪儿呢?”
慕容语看到来人是西门孟,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映着苍白的脸色,愈显纤细欲坠:“语儿见过西门大小姐。”
西门孟颇为奇特地扫了一眼慕容语:“慕容小姐脸色怎得如此苍白?莫不是前几日逛花满楼着了风寒?可是我记得,慕容小姐是有武艺傍身的啊……”
春回护主,自然听不得旁人指责自家小姐,也未细想便开口道:“西门大小姐你万不可污蔑我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平日里多走半里路都要调养一阵的,更别说学习武功了。再说了,那种粗俗的事情,我们小姐怎么可能去学?”
西门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确实粗俗。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原来在慕容小姐眼中是为粗俗。”
“不过慕容小姐,既然武功是粗俗莽夫所为,那花楼何解?你去花楼……”
话还未说完,便被春回打断。
“西门大小姐莫要再血口喷人,您红口白牙一句话的事,便是毁了我家小姐声誉的大事,您最好三思而后行……”
慕容语眉心紧蹙,一阵猛咳将春回的话头打断:“春回,这站的久了,身子有些不舒服,咱们回府吧。”
春回立马上前搀住慕容语:“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西门大小姐便行行好,放过我家小姐吧。”
西门孟却是笑了,同男子的妖冶不同,她是一种明艳的殊色,一笑流光溢彩,瞬间攫取了众人的目光:“有理有理,十分有理,慕容小姐倒是有一个忠仆。”
“西门大小姐折煞语儿了,婢子年幼,冲撞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莫要计较。”
话头将落,摊子突然被掀翻,西门孟一看,刚刚已显气短之态的阿婆倒在地上,压翻了摊子。
她上前扶起阿婆,男子迅速跟过去,搭了脉:“……她之前有肝火旺盛的情况,一时气急攻心,伴有中风之兆。”
西门孟将阿婆安顿好,站起身来:“慕容小姐和……春回姑娘,我曾十年离京,对燕都不甚熟悉,但是我直觉燕都还是之前那个民风淳朴的燕都。”
“就像你说的,你贵为官家,犯不着污蔑一个老婆婆,对于你我,也是同理。”
“对于慕容大人,那是长辈,是百姓父母官,他断不会放任自己的子女在外面为虎作伥。”
“但是慕容小姐却是让我真真切切认识到本性难移这一点,主仆之分,眼见之分,心胸之分,慕容小姐是半分也没有。”
西门孟依旧笑得和煦,但是眼底却似凝了一层薄冰般冰冷。
“倒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煽动人心学了十成十。你说自己身子不好,不能受风受寒,不能动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