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班上新分来一位女音乐教师,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姓名和模样已记忆模糊,但仍会记起她端坐在脚踏风琴前,慵暖的阳光透过婆娑枝叶,斑驳印染在蓝木玻璃窗棂,白浆粉刷的墙角,红砖铺砌的地面,还有那流淌琴音的指尖和恬静微笑的身影。
音乐课的学期结课考试上,音乐老师会挑选一首教过的歌,让每个孩子在全班同学面前轮流演唱。因为这次期末考核的表现,音乐老师选拔了我去加入假期的区少年宫合唱团。其实在那次考试中,自己是忘记了大半歌词的,老师却笑言能找着调,有培养前途。这让我迅速从忘词的窘迫中缓过神来,顿感自豪。
学期截止,进入寒假,自己如期来到区少年宫报到。乌泱泱四、五十个来自不同学校、不同年级的小学生们挤满小礼堂,少年宫的老师兴奋地组织分配男女成列、高低分音、大小排队、俊丑配搭… 尽显专业,忙个不停。随后,大家一直练到每人肚子里咕噜噜此起彼伏地鸣叫起来,才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排练活动。归家路上,披着满天星月,踏着蜿蜒雪路,瑟瑟萧萧地心心念念着被合唱排练夺走了的假期时光。
咬牙坚持了一周,终究还是敌不过自由嬉戏的诱惑,主动退团,匆匆结束了自己的儿时演唱生涯。一转头便兴冲冲地重返入了大院小伙伴们的快乐怀抱。后来据说那支少儿合唱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频频演出获奖。尤其是其中一位与我一同被选中的同级邻班女生,竟脱颖而出成为了市里的少儿小明星,在省电视台的少儿节目中,作为主角表演了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在荧屏中表演时,浓妆靓服的模样,令人艳羡不已。 电视在那个年代还是纯奢稀罕物。能够在四十年前的电视上表演节目,绝对可以说是登上了顶级大舞台,徜徉在艺术生涯的顶峰。
在八四年的第二届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马季表演的单口相声《宇宙牌香烟》将过去动荡年代中销声匿迹的相声再次推广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表演形式。
于是,自己与好友波,自发组成了一对相声捧逗搭档,开始活跃在校园舞台,成为每次班级联欢必不可少的表演节目。在《儿童文学》、《少儿文艺》、《少年报》等但凡可收集到的少儿读物上,遍寻适合我们节目演出的内容素材。每日放学之后,积极捉对排练。另外还特意找来一个小伙伴扮做观众,试验排练效果,同时也帮忙提示台词。这位提词儿的同学,往往在正式演出中也会重任在肩。因为我们在上台表演时难免不了地经常忘词。彼时那位负责提词儿小伙伴的关键作用就得以完美体现,当然,这时候的表演也会随之从对口相声演变成了群口。
课余,作为学习骨干,经常会被学校安排去参加朗诵、演讲、或是辩论一类的比赛,冀能展现出学校名师出高徒的斐然教学成绩。然自己怯于在抑扬顿挫中演绎声情并茂的榜样励志,也难以在口舌之争中做到强词申辩的论点捍卫,因而在一系列的嘴斗领域,很难精进成角儿。遂被刷下来改去参加智力竞赛,争取做到以智服人。反而误打误撞地以小聪明的机智在市、区的几次小学生智力竞赛中有所斩获,白白捞到了教育局奖励的几支自来水钢笔。珍藏着一直没舍得用,后来却不知丢落到了哪里,再未寻见。
八零年代,适逢电影演员陈佩斯和朱时茂创作表演的《吃面条》、《拍电影》、《警察和小偷》等小品,借助中央电视台春晚节目一炮而红。已说了一段时间相声的我们也尝试着转型艺术新领域,开始自编自导自演小品。结果在同学中大受欢迎。只可惜新的小品创作生涯只维持了一年,自己随父母举家迁往外省,不得不与黄金搭档裂穴拆伙。就这样又一次结束了自己本已小有起色的曲艺生涯。
进入中学,自己醉心文学,追读摹写,反而对于艺术表演再没有了儿时的那份执着热爱,也算是从重在外在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