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儿又将目光放到叶怀霜身上,盯着她身上那精致的衣裳,再看看烟容他们所穿的衣服,心里忽然生出不少的愠怒之意。
“说到这私贩官盐,我前两天还被一群不长眼的人故意冤枉,这才刚刚脱险,人疲惫得很,你们这大礼我是受不起。
赶紧起来,从哪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她大手一挥,压根不想搭理他们。
叶仕方却不肯罢休,干脆地磕头咚咚响,一脸惨兮兮的样子恳求着。
“许柔儿,这次是我真心实意地恳求你。咱们都是叶家人,如果我被招出来了,你们多多少少会受到牵连。
我答应你,只要这次我能平安度过,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到时候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要我滚去哪我们都答应。只要你这次愿意放我们一马!”
许柔儿目光微沉,只见她搬来一条椅子,慢条斯理地坐在上面打量着叶仕方。
现在她反正多的是时间,那就一点点地和他们回忆回忆过去的事。
“你好像忘了,我们现在已经和你们叶府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官府查到你头上,你们要被拉去砍头,我许柔儿也会毫发无伤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叶仕方猛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改嫁,而赵小娘的休书也是自己亲自送过去。
一下子他懊悔不已,本来手里还捏着许柔儿的命门,现在好了,没有一点筹码。
叶仕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饶。
“以前是我们混账,是我们不当人,可这次抓到了就是砍头大罪,没有任何人能救我们,只有许柔儿你了。我求求你了,就当我们叶府全家求求你了!”
叶仕方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他们上下打点关系,谁也不会想到朝廷在这段时间会查得那么严,也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被韩墨捅了出去。
而他上面的人被逮住,他们一群跟着混的,哪里还有逃脱的机会!
但凡是有别的办法,叶仕方也不会像狗一样再三恳求许柔儿。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断地磕头,企图让许柔儿能看在自己卖惨的份上,帮自己一马。
甚至还想着许柔儿不松口的话,他就只能去找赵小娘。
不管是让他做什么,叶仕方都答应。
但他明显低估了许柔儿,她连面色都没有起一点波澜,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盯着他,余光时不时地瞄几眼叶怀霜。
叶仕方知道叶怀霜曾经和许柔儿有过不少冲突,以为她是为了叶怀霜而不想松口。
当即呵斥起叶怀霜来。
“霜儿!曾经你对柔儿也多有得罪,如今我们有求于人,你为何还摆出这副姿态来!还不和柔儿道歉?!”
叶怀霜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长长的指甲也深深嵌入掌心肉中。
她高傲的心,怎么能允许自己对许柔儿这人低头!
她死都不愿意。
可大哥并没有给她余地,见她依旧不动,叶仕方粗暴地按住她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对着许柔儿就是好几个磕头。
“柔儿,霜儿自小生活优渥,嫡女脾气,还望你见谅。我们这次是带着诚心而来的,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都是叶府人的面子上,愿意放我们一马。我答应你,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
听着两人咚咚的磕头声,许柔儿毫不动容。
就算他们额头都磕出血了,许柔儿也当没看见似的。
但也没着急赶他们走,就任由他们磕着,不仅如此,许柔儿还让烟容把赵小娘带了过来,让烟容和宋芸芸他们来到房间。
所有人都站在叶仕方兄妹的上方,接受着他们的磕头。
她不松口,叶仕方也不敢收手,只能不断地磕头,磕到她愿意松口为止。
只要自己诚心到位,即便许柔儿不同意,赵小娘慈悲之心,肯定也看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