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许柔儿着实不知道:“咱们棉被里不都是棉花么,还有那些袄子里,也都是这些啊。”
听到这话,陈四娘震惊不已。
“许娘子不应该啊,你是西陵人,肯定知道咱们那些棉被里可不是都塞的棉花,是一些打碎的布料罢了。真正掺和棉花的可少了,毕竟像这么名贵的东西,寻常人家哪用得起呢。
不过当初你是叶府的新妇,堂堂将军府自然是有棉被的,你不知道也不见怪。总之,这棉花只有北临才少量产出,珍贵的很。
律耶公子给这些东西让我们塞到布帛鞋中,肯定是给一些达官显贵缝制的。咱们得仔细一些,千万不能出差错了。不然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若制作的好,往后这种活计定是少不了的。”
许柔儿还是第一次知道,棉花在这里竟然是这么名贵的东西。
量少的原因,估计就是西陵南羌这边大部分地方不太适合种植,适合种植的国土又偏远闭塞廖无人烟,哪能量产呢。
只有北临那边的条件允许,自然是物以稀为贵了。
许柔儿眼珠子转动,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走到院子里,看了看土壤,又抬头看了下天气。
在她印象中,自打他们来到了河西府后,还没有下过什么雨水,每天都是太阳,光照时间充足的很。
如果自己能种上棉花,哎呦,那岂不是种上宝贝了?
这个想法很好,但目前想实现的话还需要具备一些条件。
许柔儿收敛思绪,回屋后自己细细的想了一下。
在脑海中捋清了下思路。
午时过后,许柔儿找到宋芸芸,见四下无人,便询问了一句。
“芸芸,当初我们误入南羌军营的时候,我看你南羌语说的很不错,是谁教了你吗?”
宋芸芸如实回答道:“姐姐,这些都是小叔教给我的。
小叔精通南羌与北临之语,那时我爹送我去私塾,但夫子并不喜我,总是挑我毛病,久而久之我娘就不让我去了。小叔听闻之后便会时常来我院子教我学识。”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对宋执有一种偏执的崇拜。
越是了解,许柔儿就越能理解当初宋执死在西夷岛上时,宋芸芸心里的那种痛苦。
毕竟是她从小到大一心崇拜的人,也是年少时期心里难以放下的人。
她不愿提起宋芸芸的伤痛往事,便迅速回到正题上:“你学会南羌语用了多长时间?很难吗?”
宋芸芸猜到她的想法,不禁好奇地反问:“姐姐是想学吗?”
许柔儿点了点头:“正所谓学到老活到老,学习无止境,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听闻这话,宋芸芸很钦佩的看向许柔儿,惊喜道。
“姐姐,你竟然和我小叔说了同样的话。当初小叔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学无止境,每日三省,都觉得自己欠缺太多。”
她连忙抓住许柔儿的胳膊,一脸认真的告诉她:“南羌语并不难,只要肯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学会。”
“当真?”
许柔儿权当做学一门外国语言了,不,应该说是学一门额外的放言。
毕竟上次在南羌军营,她仔细的慢慢听,还是能猜到大概的意思。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的。
于是他们就这样定下来,每天早上醒来后,许柔儿都会去宋芸芸的屋里学习南羌语。
几天下来,许柔儿发现自己想多了,宋芸芸也高估了她。
因为这种语言非常复杂,即便书面字能看明白,可从嘴里说出来,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许柔儿说起话时嘴巴跟瓢了似的,脑袋也犹如当机。
她颇为苦恼地坐在小树林里乘凉。
此时已经是正午过后,院子里的玉米苗都开始长高了,青翠欲滴,任谁看了都掩饰不住成就感。
众人这几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