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小娘没有马上说明,而是转头看了许柔儿一眼,犹豫之际,许柔儿开了口。
“陈将军,我们已经是戴罪之身,不愿再连累侯爷,所谓的远亲也真是很远了,此前搬出侯爷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望将军谅解。”
陈世德倒也明白,侯爷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若与这些罪民扯上半分关系,肯定不妙。
于是他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收起那份休书和婚书。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言了。许娘子,你们一家即刻就可以前往流放之地,至于你脱离叶府一事,我会尽快安排下去。”
许柔儿笑着道谢:“多谢陈将军了。”
她和赵小娘一前一后地目送陈世德离开这,他走了不久后,他的手下押着兰兰也要离开。
她头戴镣铐,双脚也被捆在一起,满身狼藉,但那双阴狠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怒瞪着许柔儿。
路过他们的时候,兰兰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哼哧了一声。
“许柔儿,你以为我被将军发落到驿站官兵就会死吗?我告诉你们,我身后还有人,他们肯定会把我救出来的!你别得意太早了!等我出来,下次你们一家子都会死在我手里!”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许柔儿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想起和兰兰那晚分开的人,也不知道韩墨那边如何了。
正想着,已经离开的陈将军忽然又折回了这里。
众人微愣,一脸疑惑地看过去,就连许柔儿也不懂陈将军突然折回来做什么。
赵小娘小心握住许柔儿的手,轻言道:“柔儿,莫不是真像这兰兰所说,她背后的人与陈将军打点了关系,所以陈将军这是要将她放了不成?”
因为陈世德明显就是冲着兰兰去的。
赵小娘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若真是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兰兰了?
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处处和他们作对!
许柔儿的目光倏然下沉,她提步上前,正要询问陈将军时,只见陈将军走到了兰兰面前。
兰兰脸色大喜,仿佛已经知道是自己的人来救自己了,那得意扬扬的眼神瞬间落到了许柔儿身上。
她高抬下巴,笑容满面:“我说什么来着?许柔儿,你真的别高兴太早了!”
说完便强压激动的内心,朝陈将军跪下来:“将军。”
就等着陈将军解了她的镣铐。
烟容从许柔儿身后跑来,看到兰兰的嚣张嘴脸,气得牙痒痒:“少夫人,她哪来的那么大本事?!竟然还能被放出去吗?”
“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撑腰?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放走?
她这人睚眦必报,出去之后肯定还会作妖,她在的一天我们都不会安宁的!少夫人,我看……”
可烟容的话还没说完,站在兰兰面前的陈将军忽然拔出刀剑,直直抵住了兰兰的脑袋。
那双凌厉的眼睛,犹如荒原上的野狼,充满攻击性。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吓坏了兰兰。
她脸色大变,扑通一下整个人都摔坐在地上。
那双眼睛闪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
“好你个南羌细作!今日我便亲手了结了你!”
陈世德高提刀剑,兰兰始料未及,下意识地爬起来,大声尖叫着往后跑:“我不是,我不是!!将军你冤枉我了!”
“给我抓回来!”
陈世德怒然开口,好几个手下顿时往兰兰冲过去。
她带着沉重的镣铐,四处躲藏奔跑,但哪能比过那些士兵的速度。
她发疯一般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许柔儿听得也不真切,看着她毫无方向地往采石场里冲进去,现场忽然混乱起来。
许柔儿一脸淡定地收回眼神,转而看向陈世德,上前问了一声。
“陈将军,你方才说她是南羌细作,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