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兰兰忽然朝她猛地扑过来。
许柔儿几乎是下意识地扯住她的头发,兰兰吃疼,大肆尖叫时,被许柔儿一把狠狠拽回原位摔倒。
带起身边一层灰尘。
她极为不满,双眼充满着怒火,死死瞪着许柔儿,大有一副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许柔儿看她眼神有些不对劲,心想这女人该不会要和自己一拼死活吧?
这样就没意思了。
晃神之际,兰兰忽然出其不意地转过身子,和许柔儿反着方向而去。
她快速往营帐那头奔跑,许柔儿还以为她要逃走,下意识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厮竟跑到营帐外大声哭喊起来,撕心裂肺地指控许柔儿,唯恐天下不乱般地吼出声。
“救命啊!救命啊!这个许柔儿啊,她是南羌人买通的细作!”
“她现在要杀我灭口,快救救我!”
她看起来害怕无助,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嘴角渗血,又一身狼藉的样子,让那些被充奴的流民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本来他们就在背后听到这些流言,没想到许柔儿还真要对这女子赶尽杀绝,这女子说得也是神乎其神。
“我撞破了他和南羌人要火药,她就要杀了我啊,你们救救我!绝对不能让这种细作在我们身边呆着。
如今付军爷已经去找将军,马上就要来处置她了,你们帮帮我,不要让她靠近我,别让……”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这时许柔儿从身后赶来,一下子对上几十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他们之所以被抓到这里来充奴,就是因为南羌人贪心不足地想占领国土,因此官家那边才下了死令,要修筑边防城墙。
而他们就成为了最底层的奴籍。
许柔儿若真是南羌细作,无疑就是他们共同的仇人!
在场的流民本就心中有愤无处发泄,如今逮着一个出气口,谁的怒气都被激了起来。
兰兰不遗余力地跪在地上喊着,完全不顾膝盖上被摩擦出血的伤口,好像她真是一个受害者,许柔儿也真的要将她杀了灭口一般。
许柔儿没想到她会反手来一招借刀杀人。
此时兰兰又拿着那些火药说事:“她当初开凿山石用的火药,都是南羌人给她的!不然就凭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她故意解救你们,实际上就是为了放松大家的警惕,好让南羌人挑起战事。
你们想想,南羌若是与我们真打起来,整个河西府都将成为地狱!你我他,大家谁也逃不掉!”
“再说,我们都是充奴之人,凭什么只有他们一家被齐掌事额外照顾,她背后从南羌人手里拿了多少银钱,用来买通齐掌事,才有了这般轻松的过活。”
她的话瞬间激起所有人的众怒,他们不约而同地愤怒盯向许柔儿。
许柔儿听着这些话,心里感叹,她不去做个销售还真是屈才了。亦或者还可以去做个谈判专家。
她很清楚这些流民的痛点,短短几句话便煽动起那些人愤慨的情绪。
而且还不仅仅是那些流民,还有一旁的披甲士都被绕了进去。
他们听到她是南羌细作,个个脸色大变。
许柔儿见状,停下脚步冷冷一笑。
“就凭她的片面之词,你们便相信我是所谓的细作?”
许柔儿丝毫没有畏惧,堂堂正正地靠近他们。
站在最前头的几个流民怒然出声。
“你若不是,火药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对这妇人痛下杀手?”
许柔儿其实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些愚蠢的问题,但兰兰这厮既然拉着他们淌了浑水,她也不得不去面对这群人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处于水深火热,谁也不想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
她耐下性子,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句说来。
“这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