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怀霜的质问，许柔儿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桂婆的声音。
“大小姐，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少夫人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看我们可怜，才想能帮一个是一个，不像你们，不顾他人死活，都是流放罪民了，还以为自己是大夫人和嫡女呢？”
“你问问在场的人，哪一个没有受过许娘子的恩惠？但你呢，我们其他人有受过你的恩惠吗？
即便少夫人真想收买人心，我们都愿意被她收买！我还记得，当初刚出陵城的时候，你与裴氏大夫人还想与当初的三姨娘她们联手，将少夫人赶出流放队伍。
当初二小姐跟着少夫人去恒城的时候，青楼老鸨就是大夫人暗地联系的不是吗？”
桂婆说出这话后，在场的人都皆为震惊。
就连许柔儿自己都没想到，一直以为那只是徐娇娥和她女儿的手段，没想到当初裴氏还参与了进来。
叶怀霜脸色紧绷，但情绪却冷静了不少，一字一句地怼桂婆：“你现在说这话有何意义？
你如今不过是许柔儿的一条走狗，当初你还是大房中的一只狗时，也不见你告诉她这些话。再说，我母亲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要说什么还不是光凭你一张嘴！”
“狗奴才，再多言，等到了河西府我定不放过你！现在我虽是罪民，但始终是我爹的亲生嫡女。”
这话还是具有一定威慑力的，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河西府那边，大房他们肯定打点过的。
也不便闹得太难看。
但叶怀霜的名声在队伍里是彻底臭了，桂婆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叶怀霜一把推开她后，直勾勾地看向许柔儿，进行了自己长达这么多年的隐忍控诉。
“我自问我不像叶怀青他们那样针对你，也未曾设计陷害你，可你和你身边的人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娘当初在沧澜泽，为了留下，把我出卖，在我逃走的时候把我送给那西夷世子，你可知我心里如何绝望？”
“我现在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碍着谁了吗？！你为何处处要针对我？”
其余的话没人在意那么多，众人听到的全部都是她在沧澜泽被裴氏出卖的事。
赵小娘赶到这刚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里一片唏嘘。
她转动手里的佛珠，眼眶湿润，难以想象叶怀霜当初是该有多绝望。
念及叶怀霜幼时也跟过自己一段时间，赵小娘走到许柔儿身边，轻言道。
“柔儿，罢了，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
“霜儿肯定也是在沧澜泽受了不少的打击，所以才情绪不稳，娘去说说。”
说完就示意烟容，暂时把无关的人先带走，别让他人看太多的笑话。
但许柔儿却一手阻止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叶怀霜，嘴角微勾。
“那也是你母亲出卖你，与我们有何关系？”
她看到叶怀霜的眼角微动，没有给她留半分面子。
“你觉得你自己可怜，其他人就不可怜了吗？叶怀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不惜自己清白想赖上韩公子，你还怪别人不同情你，怪别人嘲讽你？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你也不问问人家韩公子愿不愿意。”
说完便看向韩墨，径直问道。
“韩公子，你作为当事人，你怎么说？生气吗？还是挺享受这美人在怀的感觉？”
韩墨目光阴沉，黑白分明的眸子锋芒毕露。
“荒唐！”
留下这两个字后果断转身不再管其他人，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他眼底对叶怀霜的不屑一顾，甚至厌恶都已经清清楚楚。
叶怀霜彻底白了脸，在众人别有深意的目光中，她恨不得钻进一个地缝中。
许柔儿也懒得和她耗时间，扫了她一眼后果断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