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顾流风突然而来的询问，棠棠甚至还没有编好借口，不知所措地抬起了手，妄图解释。
“啊这个，其实我之前......”
少年的目光越来越危险，仿佛带着探究的利剑，要毫不留情地将棠棠刺穿。
就在她紧张到极点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顾流风的一声轻笑。
“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妹妹，对么？”
棠棠点头如捣蒜：“哥哥，其实我之前和一个神仙师父学过医术的，神仙师父说，你的腿不是伤，而是有鬼气附在上面，只要把鬼气吸出来，再配合针灸，就可以好全啦！”
听到“鬼气”二字，顾流风的瞳孔骤然睁大，
他一直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可他腿的症状确实不一样，白天不管自己怎么敲打，都没有丝毫知觉，一到晚上，疼痛就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如影随形。
哪怕他查阅了各种书籍，看遍国内外各种专家，都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漂亮国的专家甚至想给这种病以他的名字命名了。
如今听棠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了些可信度。
既然不能用科学解释，那就只能是鬼神之说了。
“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顾流风几乎是有些颤抖地问出了这句话。
而他三岁半的妹妹，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腿，双指掐了个符咒，往他的腿上一贴，可真当他想低头去看的时候，那张黄纸已经点燃，烧成了香灰，无声在他的腿间消散。
“哥哥，如果你相信鬼神，它们就存在。”
而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双腿好像有了些许酥麻的感觉。
他讶异地抬起头，想向棠棠求证些什么的时候，妹妹却一溜烟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她一把拉开了他房间里几年都没有拉开过的窗帘。
一刹那间，阳光照了进来，阴霾一扫而空。
金色的光芒照耀了房间里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顾流风甚至被阳光照射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棠棠一本正经的小奶音从前方传来。
“哥哥，你要站在太阳底下，才能避开阴影啊。”
......
这几天，顾家的所有人都发现，顾流风变了很多，他不再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是会出来晒太阳，会和顾子越、顾子木坐在一起讨论哪个游戏好玩。
虽然还是坐在轮椅上，可脸上的笑意明显变多了，他甚至把棠棠抱到轮椅上，和她一起画画。
“小风，你的腿......棠棠这样坐没事吧？你的腿还没有好，这样会加重伤势的。”
章如看着这幅画面，强颜欢笑道，对棠棠伸出手：“棠棠，快，二舅妈抱，别坐在哥哥腿上。”
还没等棠棠说些什么，一旁的顾泽深就说道：“让她坐吧，小风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作为父亲，顾流风腿摔断的这几年来，他一直心如刀绞，自己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的母亲。
小风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直是父子两个人过日子，可到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小风的腿摔断了，并且怎么治都治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章如出现了，她本来是小风的护工。
自己喝多了酒，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就那一次，居然还怀孕了。
她和自己承诺，会好好照顾好小风，当好一个妈妈应该有的职责，把母爱补给他，自己才心一软，答应娶她。
可这么多年，小风的腿情况愈加恶化，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自己的关心，好像对这孩子一点用也没有，顾流风的心门已经紧闭，再也无法对他敞开。
看着笑得开怀的儿子，顾泽深的眼眶也不知不觉地红了。
他专注地看向顾流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章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