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空地处,路虫虫用石头堆出来一个长方形的池子。
里面装满了他从河边运来的河沙。
他先递给路雁回一根细树枝,又蹲下身,用一块木板把沙池推平。
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下【路‘㕍’迴】。
“妹妹,你看,这三个字依次念路雁回。这旁边还有空,你照着写写看。”
路和雁的繁体字,还是路和雁。
回字,加了一个走之底。
但三哥写得“雁”字,怎么少了一个单人旁?
“㕍”是什么字?
系统热心解答道:“是生僻字,同【堆】。
“宿主,你三哥写得是路㕍迴。念起来像路堆肥,已知农家堆得肥是臭粑粑,所以宿主等于一堆【 】?”
“你闭嘴。”
路雁回发誓,她再也不想理老六了!
看着沙池里的名字,她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她委婉提醒道:“三哥,我怎么觉得你写得怪怪的?”
“......可能因为你不识字吧。”
路虫虫自信道:“以后多跟三哥学习学习就好了!”
接着,他又教妹妹背起《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路雁回擦了擦虚汗。
还好。
三哥背得都对!
看来只是字写得有问题。
路雁回想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偶然?
她拽了拽路虫虫的袖子,眨着星星眼,夸张地惊呼:“哇!三哥好厉害呀!既会背书,又会写字。三哥,你会写爹娘他们的名字吗?”
“当然!看着!”
路虫虫自信满满地展示。
“寬”字少写了一点,“田”字写成了“由”,“秀”字写得像“季”又不像,完完全全是个错别字......
很好。
爹娘名字加起来五个字,他写错四个。
除了“路”字,剩下四个字,无一幸免。
关键是他还觉得自己写得很棒。
路雁回蹙眉,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故。
路虫虫是在院子外偷学。
读书的声音大,他不容易听错。
但夫子写得字,隔得太远,看不清楚。
是故,路虫虫很容易看岔。
路雁回挥着小木棍,戳了戳地上的沙子:“三哥,你是不是很想念书呀?”
听清她的问题,路虫虫垂下头。
少年耷拉着肩膀,天边的晚霞似乎也察觉出他的低落,悄悄溜回家避开。
傍晚时分的农家小院内,光线昏暗,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听起来有几分哀伤。
仿佛只是须臾,又好像过了很久,路虫虫终于抬起头来,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小雁雁,别操心了。
“三哥会努力旁听,长大后当个......账房先生,努力挣钱给我们雁雁买糖葫芦,买绸缎衣裳。”
至于考功名。
好像离他太遥远了......
路虫虫不敢去提及心底的梦,只能握起妹妹软绵绵的小手:“来,三哥接着教你写字。”
【路㕍迴】。
路雁回看着沙面上的错字,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赚钱,送哥哥们去私塾!
......因为,她真的不想叫路㕍迴!
日升月落,眨眼间过了三四天。
到了五月四日,路雁回的黄豆坛子隐隐散发出臭味。
路大牛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黄豆不可能变成肉!
只会闷坏!
见妹妹拿着一个小木锤过来了,他笑嘻嘻地迎上去。
“雁雁,你闻见没?都变臭了!
“如果你听大哥的话,这些粮食就不会浪费了!小花和小土也能多吃两顿饭,说不定还能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