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雁回控制着力道,给瘦猴留了一口气。
这可是会喘气的十两银子。
哦,不对。
不止十两。
她瞧见了瘦猴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
趁爹和哥哥没注意,她悄悄伸手摸向荷包,在心中默念一声:“收!”
荷包竟神奇地脱离了瘦猴的腰带,骤然消失。
“您的别墅已添置:荷包一个、碎银七两、铜板十枚!”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假如在日后的相处中,路家人逐渐察觉她的改变,猜疑这具身体换了芯子,她多少还能有点退路。
路雁回起身拍了拍衣裳上沾的尘土,转而,软糯的声音中夹杂着慌乱与不安:“爹爹,好可怕!他是人贩子!”
瘦猴:到底是谁更可怕?
“雁雁别怕,爹已经把他打倒了,他不能再伤害你了!”
瘦猴:到底是谁伤害谁?
旁边,路大牛双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哇!十两银子!十个一千文是多少来着?......不管了,反正值很多很多草蛐蛐!能买很多很多肉包子!”
瘦猴:我谢谢你们全家!
“赶紧报官吧!求你们!”
比起被小姑娘胖揍,比起听他们一家聊天,他宁愿去蹲大牢。最起码官爷会给他一个痛快!
黄泉路上,还能追上他的兄弟们。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路雁回很快满足了他的愿望:“爹爹,报官!领赏钱!”
“得嘞!”
问题来了——
瘦猴已经被揍成了一滩烂泥。
摆烂似的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他的腿受伤了,没办法自己走了。爹,您得去把官爷请来。”
路宽摇头:“爹不放心留你们俩娃娃,跟这坏蛋待一起。”
瘦猴:“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啥不放心?”
路宽不理他,推了儿子一把:“爹和你妹妹在这儿守着贼人,你跑回城里报官!”
“好!”
在十两银子的驱使下,路大牛当即没了人影,足后跟蹬出的灰尘呛得瘦猴直咳嗽。
瘦猴躺在冰冷的夯土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小丫头,你昨晚怎么跑出去的?我明明在柴房外,锁了一把很结实的铜锁。”
路雁回余光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路宽,此刻有点后悔没把瘦猴的牙打掉、舌头拔了!
她挤出几滴眼泪,泪眼朦胧道:“......我昨晚发了高烧,被丢进柴房里,昏昏沉沉睡到半夜。我喊救命,没人听见,就碰碎了瓷碗,用瓷片磨开绳子。没过多久,灶房那边突然冒出了好多烟。我急忙跑去拍门,门一下子就开了,哪有什么铜锁呀?
“难道不是你们看我烧得糊涂,又被捆住了手脚,才不屑于落锁吗?”
说着,她继续补充道:“贾叔就是这么推断的呀。难道不是吗?”
昨晚,她放完火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出门的时候,刻意手握着锁,将其收进了空间。
大火已经将柴房烧成了废墟,就算官兵查验,也查不出什么。
她全程都是一个可怜、无助、弱小的六岁小姑娘。
小孩子又怎么会撒谎呢?相比于阴险狡诈的人贩子,大人们更倾向于相信她。
见她哭红了眼眶,路宽心疼极了,朝瘦猴又踢一记窝心脚。
瘦猴顿时疼晕了过去。
兴许是腿部伤口感染,也可能是因为昨晚吹了一宿的冷风,他发起了高烧。
路雁回很满意。
......总算为原主出完了恶气。
虽然她还活着,但原主已经死了,死在乍暖还寒的早春里,死在了万恶的人贩子手中。
借用了人家身体,自然要为人家报仇。
一阵急促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