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辉养老院的一间独立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戴着呼吸机的老人,他已经十分苍老了,干瘦的皮肤包裹着骨头,看上去形销骨立,简直犹如一具骷髅。
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他的病床边,此时正和他说着话,他的眉目俊秀,若是夏洛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来,这就是那天在酒店差点将她强了的男人,或者换句话说,他是叶梦然现在的男人应枫鸣。
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老人从辈分上来说,是应枫鸣的叔爷爷。
之前曾经说过,权慧敏这个女人当年在权城可谓是风靡一时,而其中最为倒霉的,除了应枫鸣的父亲和小叔之外,还包括眼前这位叔爷爷的儿子,应枫鸣的堂叔。
应枫鸣的这位堂叔,本来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并没有继承家业,而是成为了一个画家。
作为艺术家,本就比寻常人更爱好浪漫,所以在遇到权慧敏之后,他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灵感女神,甚至可以疯狂地为她做任何事。
也真是因为如此,在应枫鸣的小叔出事,权慧敏被秘密送出国之后,他就执意要跟着一起出去。
然而这么一去,就成了应家的又一场噩梦。
这位堂叔被人给绑架了,并且残忍地分了尸,到最后下葬的时候,尸体都是残破不堪的。
这些年应家一直蛰伏着,但是很显然,这位老先生已经不想再手段温和了。
权老爷子微合着眼睛,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权志国心中虽然有所猜测,却一句话都不敢多嘴,他一贯是有些怕老爷子的。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叫人窒息,幸好一个电话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而权志国接了电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还是没有阿枭的消息,那个绑匪现在已经被
梦然胁迫开车回大本营,但是具体情况怎么样可能还不知道。”
权老爷子神色凝重,他们都清楚,绑匪也不是傻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几乎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他不太可能直接带着叶诗诗回老巢。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这是他们唯一的线索了,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叶诗诗一个人的身上,这一刻,权志国倒是十分庆幸权枭娶了一个女警做妻子。
最起码在遇到这种事情的事情,不是只会尖叫和晕倒。
“爸,阿枭能顺利回来吗?”
权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了许久,才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志国,你还记得应家吗?”
权志国一愣,有些不明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他揣测着开口道:“是以前和我们家关系不错的那个应家吗?”
权老爷子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啊,其实严格说起来,我们家欠了他家三条人命。”
权志国心里咯噔一下,想要再问些什么,车子已经停下来了,权志国一眼就看到了夕辉养老院的牌子。
权老爷子叹了口气,径直往最里面走,他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
养老院里的风景不错,院子中间是一座活水喷泉,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此时正是夏末,很多花儿争奇斗艳地开放着,看着十分赏心悦目,只可惜权老爷子根本无心欣赏。
听了消息院长急匆匆赶来,颇为恭敬地站在权老爷子的面前,“权老,您来了。”
权老爷子在最后一个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我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应老弟了,想单独和他聊聊,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
权志国与那位院长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走进去。
不过那院长却开口道
:“权老,应老的情况不太好,里面有一位他的晚辈在场。”
权老爷子推门的手顿了顿,却又果断地走了进去。
在开门的刹那,权志国隐隐约约地瞧见一抹渗人的惨白,当即不免心惊肉跳。
权老爷子也已经四五年没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