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事,咱们慢慢算,现在你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不一定就是死刑立即执行呢。”
刘维乎要瘫软在座椅边——他怎么能知道,这家伙临死前还藏了张地图在数据库里,又怎么能算到,随机运算真的能把这家伙的“宝贝”给抽了出来。
此时,蓝羊讨|伐完了刘维,又开始继续对着易鹤野输出他的表达欲:
“life 的含义就是‘生活’,干净的天、清新的空气,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而不是一群奇怪的人玩着角『色』扮演,把乌烟瘴气的打斗和血『液』杂糅在一起,杀死我的小动物们取乐、用纯净的泉水洗着他们肮脏的身体,污染、屠杀、滥jiao……这算是什么生活?!”
易鹤野看着他被气得发紫的羊脸,隐约大概能理解这家伙在生什么气了——
说到底,life从休闲观景类游戏添加入对战元素的那一刻起,那些带着游戏道具、猎杀任务,无意间闯入这张地图的玩家们,在他的眼里就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侵略者。
他们拿着刀枪,大肆屠杀生灵、播撒鲜血的模样,和那群架起烟囱、盖起工厂的“罪人们”别无二致。
“我干过最傻『逼』的事,就是对这群猪猡抱有过不切际的幻想。”
曾何时,春阳想过要用游戏唤醒大家对自然的追逐。
易鹤野看过他早期的博客,哪里曾经有很多现在看起来比较天真烂漫的想法——
他曾经联合大生协会,向大型工企业书要求整改,还多次前往『政府』环境部门访,无数次信xin访无门后,他选择安心创自己的“理想乡”。
“大家之以麻木不仁,是因为生来在肮脏的城市,我要将a区的画面做到游戏里,让大家不再安于现状,人类的未来才能有救……”
如果说,四维对他品谓的“践踏”和“侮辱”杀死了他第一次,那么众多玩家对他嗤之以鼻的“垃圾”的趋之若鹜,算是生生杀死了他第二。
他发现没有多少人关心谓的“生活”,没有人会被他的地图刺激起谓的环保欲,那群什么不懂的傻『逼』,不过是一群是只知道玩游戏的混账而已。
——但这不是易鹤野关心的。
他悄悄在心底读着秒,算着那五钟的和平模式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还有两多钟,易鹤野抬起眼,跟他搭话:“那你为什么要装成羊的样子?我不觉得你只是单纯想要嫁祸给sheep。”
听到sheep的字,蓝羊的秦绪似乎突然间冷却下来,无神的死鱼眼又盯着易鹤野看了秒,这才喃喃开口道:“他就在那里,不是吗……?我亲眼看到过……他就在那里。”
易鹤野皱着眉,联想到了简云闲的家,一些多余的疑虑被强行按了下去。
眼前,只蝴蝶慢慢飞过来,落在蓝羊的脑袋,扑扇着翅膀。
那一瞬间,易鹤野恍惚着问自己——蝴蝶灭绝了吗?自己好像早就没有见过这种生物的活体了,但又没那么陌生,因为会被各种人纹在后腰和肩膀,会被赋予奇怪的寓意拍成电影,会被奇形怪状的灯管弯成闪烁的图标……
就像是那些鸟类、昆虫、花朵,易鹤野见过很多仿真的电子宠物和机器盆栽,却极少看过正经的活物了。
但他又过神来,眼前这一幕并非真,这些灵动的清新的生物,只是后台一团团冰冷的数据——一旦出现故障,它们可能连粉水变的六眼飞鼠不如。
于是他心中的负罪感要减轻很多。
此时,蓝羊还在嘀嘀咕咕呢喃着什么,易鹤野却已经悄悄『摸』到了身后的树干。
他继续在心里读着秒数,他悄悄地在心里倒数:“十、九、八、七……”
此时,sheep递过来的辅助已经逐渐成了形,他低一看,忍不住嘴角扬——
他有时候倒是真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会读自己的心。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