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暂时休战后,得到喘息的烟云城守军也短暂松了口气。
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劲敌,谁都不敢松懈,将士们都在轮换着加筑防御工事。
云琛静默在城楼上一言不发,身旁的人也都气性恹恹的不敢出声,良久后,才听他自言自语叹息道。
“还活着就好啊!”
“即便是恨,也罢了!”
谁都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但却没有人敢接话,司空策也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无妄拱手送给苍吾,而阻止季风离与她在一起,活在腥风血雨的王室中人,又怎么会在意那所谓师徒人伦的世俗眼光?
如果说他有难以启齿的私心,但他却又三次为季风离赐婚,难道是欲盖弥彰?
就连人称鬼策的司空策都想不明白,也正应了那句:君心难测!
正当司空策在冥思苦想之际,又听云琛问他道。
“你与百里承风可分出高下了?”
“并未!”
“他一定很是怨恨你吧?”
“既是对手,也是敌人!何谈怨恨不怨恨?”
司空策谨慎小心的回答让云琛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又见他别有深意的发问道。
“若是这一战你们必须要死一个,你会忍心杀了他吗?”
“谁都想活着,我自然也想!”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云琛便要转身离开,见状,司空策却突然开口叫住他。
“哥!!”
“闭嘴!!!”
“谁准许你这样叫的?!”
面对司空策如此口出惊人的呼喊,一脸紧张的云琛转过身对他怒目而视,极少如此失态的他红着眼紧盯着司空策,狠心又决绝的对他说道。
“给我记住!你姓司空!!”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司空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保护了自己二十年,这一次,他却要眼睁睁看着他殉国而死,他怎能不痛呢?
从他身旁经过的幻影看着他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日落之前,夏军又发起了一轮猛烈的攻势,城门岌岌可危,云琛亲自带着人出城迎战。
呆站在城楼上的司空策,满眼悲凉的俯视着底下那个在乱军之中奋力挥剑杀敌的人,他狠了狠心,以术隐身朝着夏军的军营掠身而去。
一处营帐里,子归和麟觉相对无言的呆坐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蒙夷也瘫坐在一旁,两眼呆滞的盯着一个地方。
给他送饭的士兵端起一旁分毫未动的饭碗,摇着头又离开了。
差点痛失陌颐的子归和麟觉更能体会他的悲痛,都极有默契的没有开口,失手错杀自己的亲妹妹给他带来的打击,他们也无从劝慰。
此时,旁边的另一个营帐里,寒渊仍旧紧紧抱着毫无生机的虞姜,萎靡不振的他看起来神形颓废,很是可怜。
昔日那个驰骋沙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可怜人,见此,所有人都不忍心前去打扰。
而在一个堆满粮草的大营前,已经恭候多时的百里乘风恨恨的盯着司空策,嗤笑着对他说道。
“云琛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又是帮他救人,又是帮他烧粮的?”
“呵呵,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想必,乘风兄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吧?”
“司空策!勿要与我称兄道弟,我百里乘风与你并不相熟!”
百里承风满腔怨恨,神色黯然的司空策欲言又止,他又怎能体会,司空策内心的痛苦呢?
兄弟之亲他不可认,朋友之情他不可承,这世间最难过的也莫过于此了吧?
正当他黯然神伤之际,又听到百里承风开口说道。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