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望庭宫一别后,回到崇圣殿的苍吾便把自己关进御书房,不分日夜的醉饮。
在罢朝了几日后,文武百官都颇有微词,但谁也不敢去劝谏,秦期没了法,只好去找子野和逢蒙等人出面。
大殿内,几人站在御书房外,一脸紧促的模样却又十分默契的全都止步不前。
良久后,子野横了横心,终于抬步走上前去敲响了房门,高声朝里面喊道。
“臣夏子野,请求觐见,有急奏上报我王!”
子野和众人都忐忑不安的候在外面,良久后,才听到里面传来苍吾满带醉意的声音。
“可是云桑打来了?如若不是,就不要来打扰孤!朝事去找逢蒙商量!”
子野抿了抿唇,朝身后的逢蒙看去,这时轮到逢蒙头疼了,他一脸无奈的上前几步,对着门高声喊道。
“臣逢蒙,也有急奏要请示我王,请王上准许臣等觐见!”
逢蒙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响起酒杯碎裂的声音,惊得众人一个激灵。
苍吾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后 ,把杯子用力的摔在地上,朝门外大声吼道。
“孤说了不要再来打扰孤!都听不懂是不是?!”
“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是整天嚷嚷着要为国分忧,为孤分忧吗?现在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什么家国天下,社稷百姓.....统统都跟孤没有关系!”
“滚!都给孤滚!不要扰了孤的清净!”
随后御书房内便响起了一阵呯呯砰砰的声音,子野和逢蒙对视了一眼后,又极有默契的退了下去。
众人都沉默不语,谁也没了辄,秦期摇头叹息道。
“唉!这可如何是好?王后也不愿见人,还有谁能劝得动呢!”
“我去崇维殿试试!”
一直沉默不语的流弦突然开口,众人都很是意外好奇,平时少言寡语的流弦要怎么去说动王后。
他们都满眼期待的目送着他离开,秦期和流素见状也跟了上去。
空荡的崇维殿内,只有菀儿一个人守在内殿,流弦走上前去轻声向她询问道。
“王后还是不肯见人吗?”
菀儿朝他摇了摇头,流弦接着又问。
“这几日王后可有照常用膳?”
“有吃,但吃得很少!”
“那作息呢?”
“睡得也很少,她几乎一睡下就会被噩梦惊醒!”
菀儿一脸不忍之色,流弦点头正要抬脚往里走,却被她伸手拦下,她担忧的说道。
“大人,主子说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若我不进去,前朝和社稷就得乱了!”
听他这样说,菀儿才放下了手,没再阻拦。
浮笙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窗外愣着神,流弦没有通报便擅自走进内殿,二话不说便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忐忑着回禀道。
“属下流弦,求见王后!”
她眼神冰冷的睨了他一眼,不悦的说道。
“未经通报擅自闯殿!流卫之首就是这么守规矩的?”
“属下有话要禀,待属下说完再请王后责罚!”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何事如此要紧?”
不怒自威的浮笙让流弦莫名的感到一股压迫之感,他连忙错开了与她对视的眼神。
他也在这时才意识到,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不只是王后浮笙,更是公子无妄。
他在脑中缜密的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始小心翼翼的娓娓道来。
“自从五国联军在麓西山脉失利,您与主子在西溪之地那一战败走后,那时主子便识破了您的身份,自此他便魂不守舍,对您暗生情愫。”
“驻军淄邑时,公郁南为他送去一批姿色绝美的女子,他连看也没看一眼,后来更是瞒着所有人跑去浮殷城,奔波千里只为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