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之后,倒是又找回了几分信心,他知道酉俭不会不管他的,再不济还有宫里那位,这也是他的底气。
相章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他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这个案子不管怎么审,他都落不了好,这哪一边都得罪不起。
他看了看堂下那跪了几排的受害人,硬着头皮按着流程就审了起来,惊堂木一拍,他高声喝道。
“堂下所跪者都是何人、来自何处,所告何人何事?一个一个慢慢道来!”
晏非早就整理好了词汇,他的演技其实也很不错,他按照无妄教给他的就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草民是今天第一个报案人,云浮山庄的管家晏非,我要状告肴垢。起因是前日我与我家公子去四方茶楼喝茶听书,遭到对方无故霸座,我们反对之后,他们一行十几人就肆意殴打我和我家公子。”
“然而他竟然还不解气,又于昨日带领几百号人强闯我山庄,期间看上了我家公子不凡的宝剑,又想据为己有。我家公子无奈之下只有抵抗,最后因为肴垢技不如人而被我们抓住送交官府。”
“请大人为民做主!还我云浮山庄一个公道!”
晏非说完之后,相章又问他旁边的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被肴垢玷污的仇氏,她一字一句血泪泣述着肴垢的罪行。
“民女仇氏,家住曲里,今日状告肴垢,他不仅玷污于我,还把我母亲和我未婚的夫君阮郎杀害,抛入了邕河!”
“民女状告无门,羞愤投河自尽,不想被好心人救下,忍辱偷生只为让肴垢偿命!请大人还我全家一个公道!肴垢不死,天理难容!”
仇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述着肴垢十恶不赦的罪行。
相章问他:“肴垢,仇氏所说是否确有其事?”
而肴垢却矢口否认道:“大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仇氏,她说的事情我闻所未闻!”
肴垢并不笨,他怎么可能承认,他自认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干净,因此他才有恃无恐。
相章又问了其他几个人,他们都一一控诉了肴垢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司簿也都一一记录在册,只等着调查取证。
案子审了一天,就罗列出了肴垢犯下的十几例罪行,相章怎么敢放人走,只怕是酉俭亲自来了也不顶用了,他把惊堂木一拍,宣判道。
“由于今日案情过多,需慢慢调查取证,现本官宣判,将疑犯肴垢关押,待调查取证之后再行升堂审理!退堂!”
“两位大人,你们看如此处理可有不妥?”
斯其点点头说道:“中刑府本就是为民请命的清正之处,如此处理自然并无不妥。”
“如今百姓们可都在关注着,相章大人可要抓紧时间破案呐!”
相章连连点头称是,目送着斯其离开,劳伕冷哼了一声,相章无奈说道。
“刑台大人,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这回可与以往不一样了,就是我想放也放不了啊!”
劳伕一脸怒气的离开了中刑府衙,相章回到后衙却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