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晏努力用脚尖去够黑暗中位置的地面,然而他发现这个地窖一样的房间的深度还是个未知数,突然他手上的沙土块一松,他失去平衡摔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该死的...”他揉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发现这个地下的房间的长宽大约只有二十尺,油灯摆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小桌子上,头顶上隐约可以听见交谈的声音。
“方才有个人影在院子附近。”一个蒙着面的男人对古赞丽毫无感情地陈述道,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如同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毫无一点感情。
“我没有看到。”古赞丽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对方凝视了她许久,最后转身离去,径直飞过了墙头。
地下房间内的程时晏正倚着墙蹲着,思考如果是沙土做的房间会不会塌方把他埋在下面,听到人声消失了,提起油灯摸索着方才掉进来的地方,他发现下来的途径没有一点灯光,于是开始怀疑古赞丽到底是怎么挖出这个房间来的。
许久之后,他的头顶上传来古赞丽的声音:“上来吧,摸到沙墙上的土块没?踏着它们爬上来就行。”程时晏本想运轻功直接飞上去,又怕吓到她,于是老老实实地爬墙上了去,蹭了自己一身的沙土。
“他们已经彻底走了。”古赞丽拉了他一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儿子的近况了吧!他到底生活的好不好?是不是见到艾米拉了?”
“古...伯母。”程时晏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土,疑惑地问:“何梵宇应该有写信给您,说艾米拉一事就是个误会吧?他没有想要找个真未婚妻的意思。”
“可是我没有收到什么信件呀?”古赞丽跑到桌前打开一个木匣子,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看,挑挑拣拣许久也没有找到那时的信。
“或许是被什么人扣下了,我调查到艾米拉有和大周一位贵妃勾结,可能在密谋着什么大事,不然她作为正常的使者早就应该回到西越了吧?”
古赞丽呆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满是不可思议:“艾米拉?这是真的吗?我以为我儿真的只是想成亲了而已,才向王举荐她前去大周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程时晏追问道。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古赞丽没有回答,兀自坐到了凳子上,手里捏着何梵宇写的一封信对着窗外发呆。
“无论如何,我来是带您离开西越的。”程时晏走到她身边蹲下:“何梵宇放心不下您,又不想和艾米拉她们一起做伤天害理的坏事,所以想接您去大周生活,隐姓埋名,好歹能保护您平安。”
古赞丽呆滞的脸上这才有了欣喜的表情,她拽住程时晏的袖子反复询问他:“这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带我离开吗?”
程时晏听了有些心酸,只能一遍遍地和这个可怜女人确认这一切,直到古赞丽彻底接受了这一消息。
“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古赞丽坚定地对他说:“离这里最近的出入口,在亥时有侍卫换班,来接班的侍卫总是喝的醉醺醺的,还来的很晚,趁那个时候出去最好。”
“可是,今天暗卫已经发现了我,恐怕会加强王宫出入的限制。”程时晏仔细地思考着:“我们可能不能从寻常路出去,得另外寻找办法才行。”
“还有一个办法,这里很偏远,处于王宫的最边缘地方了,所以可以挖地道出去,就从那个房间出发。”古赞丽又提供了一个方案。
“地道...如果你们王宫的围墙挡住了地道的出口怎么办?”
“炸开。”古赞丽从不知哪里拖出一个箱子来:“这是火药,我从王宫的烟火里拆出来的,威力应该足以炸开一堵墙了。”
程时晏扶额叹气,何梵宇你的母妃脑洞怎么这么大,走的尽是一些寻常人不走的路。他认真地反驳道:“炸药的声音太大,很快就会引来侍卫,其次炸药的威力很可能使得地洞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