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八年十二月十二日雪
雪从凌晨开始下,直到下午三点钟才停。我在北湖赏了大半天的雪景,雪停时才回去,回去的时候经过一个新的校园的门口,撞见你在往学校的围墙上绘画,真是太意外了,没想过今天会和你碰面。你凝神专注的样子曳动我的心。我看了你快有20秒的时候,你才发现背后有人,于是回头望我。你大抵是认出我来了,因为我寄给你表白的信中,我附上了一张两寸照片,是那种没怎么修过图的照片。可能是见了给你写求爱信的人了,你有几分不好意思低下眉头继续小心翼翼的作画,渐渐的耳朵红起来一直红到耳根,见我不肯离去,转过身来说:
“你可以一走开吗?,你在这儿我很分心,算你帮我的忙”,
“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请分一点工作给我,我想我可以往墙上涂些作为背景的白浆,不是说可以做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何况做这等小事”(我叔叔是做室内装潢的,我向他学过往墙上刷白灰这种活,不过它的确很简单。)
你犹豫了一下把滚筒和油漆桶给我,我按你的指示往墙上涂白漆,你画的图景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画的内容是《天净沙•秋思》所描绘的秋郊夕照图。你纵然画的很快,可是篇幅太大,还好总算在天完全黑透之前收了工。
你为了感谢我,请我吃面,我没有拒绝你的盛情。我们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看起来不错面馆。面馆的名字好特别,叫“相遇”。我们几乎是沉默着各自吃完一碗阳春面。吃完了,我们就分手了。印象中你鲜嫩白皙的右手被冻的通红,用筷子夹面时显得笨手笨脚的,十分令人心疼。你大概注意到我注意到了你被冻僵的右手,一脸轻松地朝我笑笑,仿佛在说:“我没事,手一会儿就会暖回来”而我并没有因为你笑的轻松而放心,反而对你更是心疼不已。
分手时我执意送你回家,你最终没有同意(我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不妥的行为令你不快,又或者你有男朋友了,考虑到由别的男生送回家很不妥),婉言谢绝了,于是在面馆的门前我们各自踏上归途。
在吃面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可以送你回家,在你的家门口与你互道晚安,更完美些是,你邀请我到你的住所坐一会儿,然而事情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发展,不过还是很庆幸今天去看了北湖的雪,并在回来的路上巧遇你,也谢谢你答应我为你做一桩小事,更要谢谢你的是,你请我吃了一碗面,能和你一起相对而坐共食一餐饭,是我此生莫大的荣幸,我渴望着这些是荣幸地开始,将来我们要在一起吃很多次饭,要在一起做许多事。
朱朱,你是恬静娴慧的女孩,今天挥毫泼墨的你是那样英姿飒爽,像一个武士,你画的画很有哲学的味道,那巨幅的画道尽了断肠人这一天涯孤客的苦楚与寂寥。朱朱你真是个宝藏女孩,终有一天人们会发现你天才般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