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街道车水马龙,一家装潢高档的海鲜店此刻正人满为患,可见生意之兴隆,然与之相反的三楼里,人际稀少,唯有两个服务中端立在不远处,时时为靠窗的这一桌客人提供服务。
须臾,几名服务生端着托盘井然有序地走进,将一道道鲜美可口的海鲜悉数放置桌上后退去,
落尘镜挥手让人全都退了下去,拉开包,让小白蛇出来,
纪辞叶一看到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转瞬便化作了半妖状,长长的蛇尾随意地垂至桌下,伸手就欲要抓起食物,
眼见着食物近在咫尺,紫色的瞳眸溢满了无法遮掩的高兴,却兀的被一双筷子打了回来,
记辞叶眼见着到手的美食飞了,一下子就怒了,呲着牙狠狠瞪了对面人一眼,
落尘镜眼睛微眯,危险地瞧了一眼,纪辞叶立即乖巧了起来,双手叠在腹上,眼睛眨巴着看着他,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乖”这三个大字,
落尘镜不为所动,顾自用叉子挑了一块肉递过去,纪辞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破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拿,
却在快要接触时,那双修洁的手腕一转,往回退了一步,落尘镜眼尾挑着不羁的笑意,欲要开口说话,却一下子如鲠在喉,一时失语,
对面的小白蛇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下子就又气又委屈地眼眶泛红,一双欲泣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罪魁祸首看,似是对面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般。
“……”
落尘镜敛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妥协地将食物递了过去,
“怎么这么娇气,又不是不给你,说了多少遍,要用餐具。”
吃到了肖想多时的美味,纪辞叶满足地眯眸,听此,乖乖地点了点头,
于是手在后面的半个小时里,小白蛇十分听话地用了刀叉。
不下片刻,方才十几道整洁有序摆放的海鲜已是狼藉一片,不复精美模样,似遭到了非人酷刑般。
纪辞叶确实很听话地用了餐具,只不过是直接把盘端往嘴里摊入而已,连那些坚硬的外壳都在劫难逃。
落尘镜嘴角一顿抽搐,彻底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并开始自省自己是不是把人饿坏了,
须臾,脑中灵光乍现,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
千载难逢的敌人黑历史,还是纪辞叶的,此刻不录更待何时,
看着屏幕里埋头苦干的人,落尘镜好心情地勾起一点笑意,仿佛预见了不久之后某人气红了眼睛,杀招使劲地冲过来要他命的场景,不禁哼笑出声,
纪辞叶耳尖动了动,准确无误地拥捉到落尘镜若有似无的笑声,倏地停下动作,朝着镜头咧开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
落尘镜一下怔住,镜头里,肤色胜雪的美人嘴边沾满油渍,眼眸莹亮地傻笑着,似被附着上了灿烂明媚的阳光,
落尘镜默不作声地看了许久,半晌后神色如常地将录像关掉。
待服务员来收拾残局时,都忍不住目瞪口呆,怎么看着先生如此斯文矜贵的人,却不曾想竟是这般。
……
太阳不觉压境,天边霞云欲坠,恍若画家所作的油画。城市的灯光依稀亮起,零星点点,最终连结成片,恍若星海。
酒吧的包厢内,一群年轻健硕的男生们正欢歌乐舞,一会五音不全纵歌调笑,一会独奏悲情人撵下台,热闹非凡。
落尘镜倚靠在沙发上,有些乏味地看着众人,时不时往包上瞥一眼,见人还在就把视线移开。
坐在旁边的一个长相俊美的男生注意到了,关掉聊天对话框,侧目瞧了一眼,调侃出声:“你这包里放的什么宝贝,看的这么紧。”
落尘镜回看一眼,懒洋洋道:“祖宗。”
“嗯?”萧送寒一下子好奇了起来,“什么祖宗让你这么宝贝,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