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几乎无眠。
次日六点,是上君们分派任务的时间。白术整夜未睡好,这时迷迷糊糊地正有困意,时烟端来一盆冷水,沾上一手水,甩到白术脸上。白术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
“你这叫人的方式,真刺激。”白术说。
“来,洗把脸吧?”时烟嘿嘿笑着,把水端到他面前。
白术洗了一把脸。旁边已有许多下奴陆陆续续地走过,时烟赶紧把水倒掉,拉着白术来到朱雀楼。
大厅中已排了数队,再有新来的下奴,亦很自觉地走到队伍末端排列整齐。
前几日时烟曾惊讶于他们如此遵守规章,现在她不惊讶了,因她知道,但凡有人胆敢不遵守,就极有可能丢掉性命。
分派任务的上君们站在最前头。
时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现在是五点五十五分,她拉着白术,踮着脚望向前方。白术问她:“你在找什么?”
时烟说:“一位女上君。”
这里的上君不知姓名,又数量繁多,白术不知她说的是哪一位。时烟亦曾问过他,昨日为雾隐灵君做事,给她分配任务的女上君叫什么名字,可由于白术初次理解“名字”二字的含义,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找到了。”时烟看到那位女上君站在靠左的第三根柱子前,她赶紧拉着白术站在她面前队伍末端。
这是奉宸宫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上君们得到星君或者灵君的任务,会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下奴中挑人,如若不够,才会去找其它上君调用。
时烟之所以来这位女上君面前,是因她觉得,昨夜在药室,正是她于紧要时救了她一命。
时烟想谢她,也莫名地想依赖她。
六点整,任务分派大会开始。
女上君摊开手,她掌心出现许多桃花瓣。这是上君们分派任务的方式,一片桃花瓣代表一个任务,下奴们领取之后,可以看到任务涉及的物件名称、数量、和地点。
女上君随后又指向下奴,她指到一个,那个下奴便上前领取一片桃花瓣,眼看就要到时烟,旁边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男上君说:“你们两个,过来!”
时烟看到他望的是自己的方向,她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她身边只有白术一人。
男上君又道:“别看了,就是你。”接着他又望向白术,“还有你,你们一起过来。”
这位上君一看就很不好惹,时烟不敢过去。女上君这时悠悠地说:“我这边人还不够呢,你把人叫走了,我用什么?”
男上君说:“今日你承的是闻风灵君的令吧?闻风灵君就喜欢玩些风花雪月的把戏,都没干什么正经事,哪里需要这么多人?”
女上君未有恼意:“你似乎很了解闻风灵君?不然我把你的话呈给闻风灵君听,让他断断,我是否需要这几个下奴?”
男上君脸涨得通红,下属非议上级,就是在二十一世纪都属禁忌,更何谈这视人命如无物的奉宸宫?
“不用了。既是闻风灵君要用这两个下奴,我再找他人便是,这等小事,不必惊动灵君。”
男上君转而去寻其它的下奴。
时烟恨不能痛哭流涕。
她实在太感激这位女上君了,加上此时,女上君已帮了她三回,一回救她的命,两回疑似救她的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
女上君仍在分配任务。
一刻钟过去,终于轮到时烟。旁边那位长得贼头贼脑的男上君已经把任务分配完毕,离开了朱雀楼,另有几位上君亦陆陆续续地走开。大厅之中已剩不下几人。
时烟凑到女上君身前,正想说句感谢,女上君却对白术说:“你,过来。”
白术恭敬应道:“是,上君。”
接着越过时烟,来到女上君面前。
女上君递过来一片桃花瓣,白术用双手接过。女上君随后叫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