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听到男人说出“我这条命就是姑娘的了”,怕是要感动死了。
而宋雨彤只缄默盯了江浔会,笑着揶揄道:“那你可得活的久一点。”
“肯定比苏尔雅活得久。”江浔面色微顿,随即半开玩笑道。
毕竟太医断定苏尔雅活不过今年年底,他则可以借宋雨彤、五皇子多撑段时间。
旁听的苏尔雅冷笑,那可不一定。
陈娇娇只去几天清虚观,顾家就把人折磨疯了,那还是看在二皇子的面上。江浔可是跟着宋雨彤,接触到了秘密的核心。
如果说,之前顾家拿江浔顶包,被江浔反杀,是气急败坏想弄死江浔。
那么现在,顾家打着清虚观秘密的名头杀江浔,老皇帝也会默许。
宋雨彤听到苏尔雅的名字,瞬间变了脸色,不屑的哼了声:“放心好了,苏家是不会和顾家修好。这两家的恩怨,比我们活的年岁还要长。”
“但也不会为了我和顾家交恶。”江浔眸光一动,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若是苏明月在,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苏安做首辅二十多年,除了劝老皇帝不要依赖邪术外,几乎没怎么出手过。又凭什么,因为他向顾家发难。
宋雨彤闻言,登时皱起眉来:“我记得苏明月曾向苏安引荐你,太子也是极看中你,才让你处理私盐案。如今你从南越回来,他们怎么没半点反应。”
“可能我没让他们满意。”江浔眸光微闪,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不明白,皇帝都满意他在南越的所为,苏安和太子为什么无动于衷。
到底,哪一步出了错,让他们放弃了自己?
宋雨彤眼底流淌着暗潮,轻嘲道:“苏安就两个女儿,一个去征讨西戎,生死未卜。一个靠药吊着,命不久矣。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该给自己留条退路了。”
“你是说,让我学当年的苏安?”江浔听出了宋雨彤的言外之意,直白的问道。
可苏安从老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路辅佐。而新帝的人选……难说。
宋雨彤说了半天,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她拿起碗筷,看了眼江浔,口吻过于随意:“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也对。”江浔眉尾挑起,轻声笑道。
不过,比起让苏安信任他,他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脱困。
苏尔雅不觉得江浔有什么,可以和她爹相比的。
爹之所以坐上首辅的位子,一是鲍言向老皇帝强烈推举。而鲍言除了给自己找后路外,更重要的是看中爹的人品和能耐。二是老皇帝对爹很信任。就算他们在邪术之事上,几乎闹到翻脸的地步,也没改变这一点。
连原著中,老皇帝到最后都在一遍遍的质问爹,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你快些走吧。要是被人发现,我爹会关我关的更久。
如果你真遇到危险,给我身边的人递给信,我会帮你想想办法。”宋雨彤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不自觉的绷着神经,小声催促道。
江浔看着如惊弓之鸟般的宋雨彤,眉梢泛起柔柔的笑意。
而后缓缓起身,离开了祠堂。
苏尔雅看着江浔的背影,想着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将第三只手收回。
她慢慢睁开眼,偏头看向灯罩内摇摇曳曳的烛火。
江浔选择五皇子,除了向苏家示好,应该也认为五皇子成为新帝的可能性更大。
在老皇帝众多儿子中,江浔可选择的人并不多。太子间接性对朝政上心,二皇子在南越意图谋反。别的不是庸庸之辈,就是酒色纨绔之徒。
也就五皇子,能勉强看的过眼。
窗外的夜色浓的像化不开的墨,转瞬又被地平线的光一一包裹。
房内的苏尔雅刚用过早饭,就看到林溪脚步匆匆,眸中不由闪过一抹纳闷。
“姑娘,苏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