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竹月听到里间的动静,便推门走了进来。
她动作温柔的服侍着苏尔雅起身,习惯性的唠叨:“您昨晚是不是又做噩梦了?那日钱神医来,我请教过他了。他说您这是,压力过大,忧思过重之故。”
苏尔雅敷衍的嗯了声,垂眸站在榻前。她微张开双臂,任竹月理着衣衫,思绪乱飞。
如果顾家最终目的是为了扶持二皇子为帝,那么顾家第一个要扳倒的就是苏家。
原著中,二皇子算计太子和静妃有染,致使太子被废。二皇子成为新太子后,顾家和二皇子联合打压苏家。
一如顾家用私盐案给宫里泼脏水一样,给苏家泼脏水。
皇上先是停了爹职,后命三司会审,把苏家受贿的事坐实。
再后来,就是苏家被灭门,小妹谋反。
那爹呢?
明知道顾家的所作所为,为何任由宋家把太子养废?放任顾家一步步只手遮天?
候着的婢女们等苏尔雅洗漱完,又开始提着食盒把早饭布上。
竹月扶着苏尔雅坐下,在旁为苏尔雅添菜加汤。
用过饭,苏尔雅携奴去清虚观。没走多远,马车便被堵在路上。她掀开帘子,看着陌云阁又挤满了人。
“宋雨彤前些日子把自己的嫁妆全当了,用那笔银子买了一批食盐,全捐给南越。
这一行为,直接让那帮文人墨客刮目,纷纷自发的替宋家与宋春风撇清干系。”林溪看了眼车外堵着的人群,为苏尔雅解释。
竹月一惊,不可置信道:“全、全当了?那她未免也太有魄力了。”
苏尔雅放下帘子,想到顾景云临死前的话,唇角轻勾:“顾家是不是派人到京都了?”
“顾部堂和皇上谈完平安票号后,是留了些人在京都。”林溪顿了顿,随即回禀道。
很快,她听出苏尔雅的言外之意:“姑娘是怀疑,宋雨彤当的银子,实际是顾家所出?”
“不,我怀疑的是,顾家在玩左手倒右手的游戏。借着宋雨彤的名义,让朝廷把官盐以低价卖出,他们再拿着这批盐高价卖给南越。”苏尔雅眸光冷凝,脑海里都是顾守成在梦里和顾清秋的对话。
对顾家来说,利益高于一切。
丢了平安票号,他们不可能不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搞钱。毕竟扶持二皇子上位,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溪思及顾家的处事作风,眸色略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一盏茶后,马车终穿过陌云阁,晃晃悠悠往清虚观而去。
苏尔雅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祁醉明日会和二皇子去南越。”林溪不知道在苏尔雅心里,祁醉是什么地位,但还是将祁醉的动向告知。
竹月下意识的看向苏尔雅,半响不见苏尔雅有动作。
姑娘对世子爷……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
马车缓缓停在清虚观外,苏尔雅先去清虚观签完到,又到五老阁的假山前。
她居高临下的俯睨着脚下类似墓碑的山石,无波无澜的眸底渐渐浮出晦暗的情绪。
“我记得图纸上画有猫狗兔鸟,怎么这附近这么安静。”比起三清殿,竹月更讨厌的就是五老阁了。这地方让她心里生出一种恐惧,老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苏尔雅半蹲在山石前,手抚过那些凸起的石块,想知道后来老皇帝到底做了多荒唐的事,才能让顾家一嚣张就是二十多年。
一旁的林溪移开右脚,发现只脚下的石头泛着浅浅的黄,假山附近有一、两片快被烧完的纸钱碎片。她目光逡巡四周,隐约猜到了什么。
“姑娘,我们回府吧。”竹月不安道。
苏尔雅起身捏了捏竹月写满害怕的脸,打趣道:“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您身子又弱,的确不该在外面呆太久。”林溪把汤婆子送到苏尔